“我刚在宾客名单上看到他了。女伴填的林青。”汪载舞解释。
梁梦按捺不住锤了他一下:“这么重要的事,你不早说?”
“早说又如何?”汪载舞不觉得这是个事儿,“那你现在还演不演?”
梁梦叹了口气,没吱声。
演!
肯定得演。
汪载舞是对的,告不告诉她,对结果没任何影响。
“我听说今天晚上压轴拍卖的,是意大利设计师波尔塔的作品,一只镶嵌红钻的蝴蝶胸针。”
“卖什么都行。我又不买。”
梁梦低头假意看手机屏幕,其实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口红。
“你不买,有的是人想买。我听说,波尔塔已经90多岁高龄了,这个应该是她的绝版之作。”
梁梦不以为然道:“前一阵刚去了‘铭心’胸针展,珠宝胸针看得够够的了!这些东西,动不动就几千万,甚至上亿。我不感兴趣。有这些钱,我还不如把我的凉茶给做做好。”
汪载舞问:“那我爸把宝泉牌子租给你的事儿,怎么样了?”
“八九不离十。这不就看你今晚的表现了嘛。”梁梦提醒汪载舞,“你不会真以为,你爸情愿我当你们汪家的儿媳妇儿吧?”
“他情愿,那我也不能情愿啊!跟着梁总混,三天饿九顿。”
“去!”
汪太将这次“梦川雅集”的地点订在国际会展中心。
所有的邀请函都是纯金24K特制的,奢华无比。
夜幕下,灯光璀璨中,林青一边走,一边心虚。
她听说过上流社会的浮华,却没想到见识了,发现比她想象的还要浮华。
来往的女眷各个胜似明星。
她越走越怵,江寒感觉到了,夹紧她的胳膊,提醒:“支棱起来。”
“江总,这展览中心,我就书展的时候来过。这也太高大上了。还有,这辈子我还没走过红毯呢,这两边的闪光灯还一直闪……”
“放心!走就是了。没人认识你。那些照片你不要,迟早也会销毁的。不必在意。”
“这样啊。”
“最多就是流出去,上个财经新闻,三生的市值再降一点。反正现在也快见底了。”
“我天!”
林青不停地倒吸凉气,感觉光着的两条腿更冷了。
林青越哆嗦,走得越慢,江寒尽量迁就她。
“哎呀,翡翠碧玺都看腻了。这次雅集怎么又搞这些?”
身边传来几位富太太的对话,言语刮进林青的耳朵里。
“我也是。今年流行珍珠,上个月我刚入了御本木和TASAKI的满珠。但这汪太的雅集,总要过来捧场的呀。”
“就是!店里卖的有什么稀奇。就是苏富比佳士得上拍的都没什么稀奇。这种雅集上才能买到好货呀,外头的都是捡剩下的。”
“我听说,这次汪太下血本了。光是组织这个活动,就花了一千多万。安保费用不得了哦!”
林青听着,越发自惭形秽。
她用唇语对江寒:“把我卖了,还不知道有没有一千多万?”
真是有钱烧的。
江寒呵呵干笑两声,不与夏虫语冰,提醒林青:“你要慢慢习惯。”
“习惯不了。”林青反呛,“每次你让我操作期货,我那个心都腾腾的!我得不停地做自我建设:这是投资,这是投资!等一下,里面拍卖的是天价珠宝,数字后面的0,可能比我的命都长。江总,您得考虑一下穷人的心里承受能力!”
江寒无奈,只得想了个巧宗儿,安慰道:“要不这样,等下进去,无论看到什么价格,你都直接减去4个0。把单位‘万’拿掉!”
“这主意不错。”林青握着手地认同,“安保花了1000,好像还行哈。”
她昂起头,夜幕和西欧古建筑间,迈着沉着的步伐,跟随着江寒,一步一步踏上了铺着红毯的台阶。
大厅里灯火璀璨,一束光照耀着她的眼眸。
林青此刻不禁感慨,大学时候,她曾经以为曾瑞就是她这辈子能接触到的财富天花板。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江寒那句:钱外有钱。
奢靡生活永远没有天花板。
所以,无谓在这些浮华里迷失了自己。
“哎呀!汪太!您今天是在是太美了!”
汪太站在大厅中央,尊贵得宛如英国女王。
她今天身穿一件Valentino紫色高定,搭配全套的宝格丽蛇形首饰,显得整个人富贵逼人又神采奕奕。
“欸,她拎的包我怎么不认识啊?”林青小心翼翼地悄悄问江寒。
江寒白了她一眼:“不认识的,一律按麻袋处理。”
林青看出了江寒嫌弃自己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于是不再问这种低级问题。
不一会儿,林青就发现了不远处的梁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