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直在纽约,算是靠海吃了不少海鲜,但这种奇异东西我确实是第一次吃。在吃的时候,柳琦不小心被其中的一个鬼手勾了一下,嘴唇有点出血,她低低地咒骂一句,用湿纸巾擦了擦嘴。
大概看我因为享用鲜美的鬼手藤壶,脸色缓和了不少。柳琦提出了她找我的目的。
第32章 鬼手藤壶疑案(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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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保镖?”我瞪着她。
“你不是私人侦探吗?我看过电视,你和一个帅哥抓住蜘蛛人的事,还有,前一阵刚抓住越狱的逃犯。你们实在太厉害啦!”她满脸都是笑容,却一点也没能让自己的下巴更圆一些,还是尖尖的似锥子一般在空中随着她说话摇来摇去。
“为什么你会需要保镖?”我看着珠光宝气的她,问道。她脖子上戴着一串发出柔光的白珍珠项链,耳朵上两串小葡萄般的红宝石在她黑发间闪烁。我已隐隐猜到原因。
“最近总感觉有人在跟踪我。我现在怀孕了,需要特别小心。我丈夫也让我去找个侦探做保镖。我想来想去,还是老同学最可靠。正好你也是做这行的。”
“可能不行吧?我和同伴许晨都没有做保镖的经验。”吃人家的嘴短,果然这鬼手藤壶是诱饵。我不好直接拒绝,只好尽量委婉地说道。心里却暗地嘀咕,就是有经验也不当你的保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让你的锥子脸给扎死。
柳琦高中时对于她看不惯的女孩那种凶恶残酷的样子,还让我记忆犹新。当时,学校里有些关于她的很不好的传闻。
作为大姐大的柳琦,身边总有三四个女孩追随着,她们自称是一个什么姐妹会,专门教训她们看得不顺眼的女生。高二的时候,听说一个女生甚至被她逼得退了学。
像我这种包子,在高一时也被她欺负过,不过,只有那么一次。作为拥有纯粹的唯唯诺诺受气包气质的我,在高中生活开始不久,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姐妹会的首要目标。
我清楚地记着那是一天傍晚,放学后,我因为和几个同学弄黑板报晚了一些回家。天边霞光一片,秋日的枯叶从染红的天空中飘落。不知什么时候,柳琦和四个女生站在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柳琦站在中间,左右一边两个女生,像护卫一样很整齐地排列成队形。五个人眼睛垂下来,像看一只可口的小豆包一样看着我。我环视一下周围,小树林旁的道路,很安静,没有人。
“听说你会一点跆拳道,父亲还是个侦探。小不点,你很神气嘛。”柳琦高中的时候发育得很好,她个子高,身材虽然苗条但胸很大。我比她矮两个头,往前看去,只感觉她的胸部像两只凸出的眼睛一样瞪着我。
小豆包立刻又缩小了一圈,变成了一个圆形小饺子。我紧抱着书包,怯怯地看着她们。大概就是这种弱者的气场,吸引来了这群捕猎者。这群留着长发的鬣狗们似乎已经看到了我抱着头,在地上打滚求饶的景象,都事先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我一开始也确实打算不负众望地抱着头,在地上打滚求饶来着。可当她们一个捏住我的脸,另一个掐我的胳膊时,那尖尖的指甲实在弄得我太疼了,于是我出手了。疼得我把自己最擅长的连环踢都使了出来。
鬣狗们就像稻草做的一般,在我拳打脚踢下,几下就散了架,倒在地上。这倒让我感到难以置信,就这水平,还敢欺负人?暮色渐浓,我背着书包安然离开。这是她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欺负我。
在身体上没办法,她们就试图从集体中孤立我。可惜我一直感觉迟钝,每天除了功课,我要忙于跆拳道比赛的训练,射击练习,不但练习枪械,还有射箭。
每天我感觉精疲力尽,实在没精力应付那些莫名的流言,比如从小母亲抛弃了我,父亲对我像凶神一样,我们姐弟俩脑子都很蠢笨之类。我麻木无谓的态度,使得这些流言如同水浇在大雁涂了蜡的翅膀上,全部一滴不沾地滚落下去,翅膀一点也没湿。
班里的大多数女生对她们都畏畏缩缩,不敢招惹她们。有几个被欺负得很惨的,有时脸上都会留下红印和伤疤。但也没有人敢为她们出头说话,或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几个被欺负的女生,有的不敢告诉家人,怕家里父母会更凶地打骂她们;有的实在忍不住就告诉老师,却被老师说她们事儿太多,明明是同学之间的打闹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偏偏小题大做。
只有其中一个女生的妈妈来学校找过老师,可老师对这个妈妈的话语就是对待诉苦的女生们的客气版,就这样把家长打发掉。而老师们的姑息和懒于管理,让柳琦的姐妹会更加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