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坐?闭关?需要去几天?”
“可能三天,可能五天,或更久一点。我也不知道。看心情吧。”他把盘子放进厨房水槽里,拧开水龙头。
“到底几天?就没个计划吗?”这家伙做事随心所欲惯了。
“没有。”他洗着碗,安然回答道,“如果你找我,就发短信吧。我在禅房打坐时,不带手机。但回寮房后,会看看。”
我瞪着他,这家伙说出家是认真的,现在就已经在准备适应和尚的生活了。估计,只要他一找到自己的弟弟,完成任务,就会立即收拾收拾打包去寺院的。
他看了我一眼,像是猜透了我的想法,笑了一下:“现在还不会出家。放心,弟弟还没找到呢。”
第二天上午,我先去找了陈警长一趟,再次确认这次河边公园凶杀案的具体材料和里面的细节。
“樱桃,你对这个案子感兴趣吗?”陈警长笑着问我。
“有人委托我查一下。对了,现在没有嫌疑人吗?”我戴着手套,翻看了一下箱子里的证物。
陈警长摇摇头。
我又看了看资料,一张照片上,动物园门口,满脸带笑的妈妈张开双臂,环抱着自己的三个孩子,四张笑脸像四个小太阳一样,让人看了内心升起温暖的感觉。可现在,妈妈却变成了冰凉的尸体,躺在冰冷的停尸房里。
“她的三个小孩子去哪了?”我感觉心上像压了一个铅块,微微侧脸看向陈警长问道。
他也叹口气:“进了孤儿院。受害人因前夫酗酒家暴离了婚,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生活。平时拼命工作,抚养孩子。她死后,孩子们就没人管了。只能送进福利院。”
他顿了顿,又说:“凶手的动机让人费解。按说这种夜晚的袭击,如果是随机的,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强奸。但这个案子里都没有。如果说是跟被害人有仇,但我们到处走访调查发现,这个女人并没有跟任何人结仇。”
“那她的前夫呢?”
“他因抢劫罪正在牢里服刑呢。她以前还有个男友,但那个男友后来喜欢上别人,跟她分手,正和新女友甜蜜着,完全没有动机,而且,也有不在场证明。”
“也许就是单纯的杀人狂?这也有可能吧?”虽然这么说,我也知道这种情况并不多见。破案并不是我的目的,这交给警察去做。我还是专心看一下资料,好把李承勋成功地包装成嫌疑犯,去揭露出周律师和警察勾结的内幕。
刚跟陈警长一起提取证物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负责保管证物的警察,是个年轻的警官,肯定不是孙玉。
“听说证物科有个老警察,叫孙玉?他今天没来?”我装作随口一问的样子。
陈警长却突然认真看了看我:“你知道他?”
“哦,听一个朋友说的。”我竭力表现得若无其事。
“他今天去医院陪孩子了。他的一个孩子得了严重的肾病,一直住院。”
“这个病……需要花不少钱吧?”我试探着问。
“嗯。即使有保险,警察的这点工资付这么多医疗费也够老孙受的。”陈警长说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张了张嘴,最后看了看我,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微微叹口气。
按照约定,我陪刘丽和李承勋一起去商场买了目击者所描述嫌疑凶犯的棕红色棒球帽、褐色夹克和绳子。除了绳子,凶器里还有刀子。但在案发现场并没有找到刀子,应该是被带走或扔在别的地方。虽然没有具体描述,李承勋也买了一把短刀,以增加更多的可信度。
购物的全过程,都用手机拍摄下来,并仔细保留了收据。
据说,嫌犯曾经被公园的狗咬伤过腿。我们上网仔细研究了被狗咬过伤口的样子。参考网上的照片,李承勋用尖锐的物品和小刀在自己腿上模拟出了狗咬的伤口。
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刘丽去警局“告发”了男友。她说男友最近形迹可疑,总是很晚才回来,有一次回来,衣服上还有血迹。
她在新闻上看到最近的河边公园凶杀案,发现目击者描述嫌犯的外形穿着跟男友很像。她犹豫再三,终于决定向警察报案。之所以没有马上报案,是因为她一直在内心激烈斗争。警察相信了她的话,并马上把李承勋带到警局,进行问话。
我不知道李承勋是怎么对警察说和表演的,总之,一切都很顺利。刘丽告诉我,警察申请到了搜查令,在李承勋家里搜出帽子、夹克、绳子和一把短刀。
“承勋说,这些都不是直接证据,不足以起诉他。周律师应该需要开始伪造证据了。我们需要马上行动了。”刘丽对我说。我点点头。
第10章 律警伪证疑案(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