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方敬言和方绪异口同声。
“你们怎么知道的,我从来没说过。”
“你也太小看我的侦查能力了,只要我想知道,就没有我找不到的答案。”方敬言洋洋得意地抬起下颚,像是在等着江晓的夸奖。
不得不说,兄弟两人的性格天差地别,哥哥自恋臭屁,弟弟老实憨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人之间,方绪永远是被欺负的那个。
晚饭过后,兄弟二人玩起了石头剪刀布,输了的人洗碗。五局三胜,方敬言轻轻松松就拿捏了方绪的心思。
“怎么又是我输!”方绪挠着鸡窝似的脑袋,“手气也太背了。”他托着下颚说。
“愿赌服输。”
“我就从来没赢过。”方绪收拾着餐具说,“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监控了,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算了,要不还是我来吧。”江晓卷起袖子。
“诶诶诶……怎么能劳您大驾。”方敬言从江晓手里接过碗筷,谄媚地说。他利索地收拾好碗筷,朝着厨房走去。
方绪啧啧两声:“一物降一物,我哥这回也遇到收拾他的人了。”方绪一边说一边偷笑,“江警官,你可是第一个!”
“什么江警官,叫嫂子。”方敬言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江晓打量着四周,客厅里摆放的照片只有三张面孔:方敬言、方绪和兄弟两的妈妈,唯独没有方添颂的。就连合影,都他的身影。
抬头看去,墙壁上贴着边角泛黄的奖状,“方敬言”三个字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剥蚀得有些斑驳。江晓突然想起,一直以来都是方敬言在走进自己的生活,反观自己却是理所应当地享受着方敬言的关心,却从来没有为他做些什么。
甚至从来了解过方敬言的家人,想到这,江晓心里有些许愧疚。
“嫂子,你怎么了?”方绪的手在江晓面前晃过,“是不是我哥以前的照片把你丑哭了?”
江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么说他,不怕方敬言揍你?”
“我被他欺负的还少吗,早就习惯了。”方绪双手撑在沙发上,随意地晃动着脚丫。
“你还记得你爸爸吗?”
方绪想了想:“我爸是做工地承包的,常年都在外地跑,他活着的时候一年见他的次数都能掰着指头数过来。要说记得,我也能想起他的样子,要说不记得……我好像说不清他到底长什么样。”
“家里为什么你爸爸的照片?”
方绪耸了耸肩:“我哥觉得晦气,全扔了。”方绪苦笑着,“我哥这人的脾气就是这样。”
“有什么好留的。活着的时候也没见他多关心我们,死了还要留在家里积灰?”方敬言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擦干了手上的水渍,他用眼神指着浴室,“去洗澡,明天早上还有课。”
方绪有些不情愿。
下一秒,方敬言一脚踹在方绪的腿肚子上:“去洗澡睡觉。”
“行!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方绪满肚子怨气,边走边嘟囔道,“天天腻在一起还不够……”
“谢谢。”看着方绪离去的背影,江晓再一次郑重地说了句谢谢。
“这么客气干什么,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方敬言掏出烟盒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抬眼看了看江晓,似乎是在获得批准。江晓接过方敬言手里的烟卷,夹在唇间,咔嗒一声,指尖绽放出一朵火花,“你会抽烟?”
江晓把烟放到方敬言的指尖:“柳承敏刚刚过世那段时间,我抽过几个月还酗过酒。”
方敬言的脸上明显闪过醋意:“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很多,等你以后慢慢发现。”
方敬言弹了弹烟灰:“以后?多久以后,我可以认为是……约定下半辈子的告白吗?”
第55章 死者身份
“下半辈子?”江晓托着下颚问,“人最宝贵的就是时间,下半辈子你准备用什么来换?”
“用我来换。”方敬言掐灭了烟头,眼底氤氲着暖意,“不仅是今年,以后每年生日都有我和方绪陪你。”
“谢谢。”江晓第三次道谢,“奶奶去了养老院之后,很多年都没人记得我的生日了。以前每次过生日,奶奶都会给我买一块巴掌大的蛋糕,我到现在还能记得那个味道,奶油齁甜齁甜的,还有一股奇怪的香精味。”江晓正说着,脸上的笑意逐渐暗淡下去,“奶奶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她捧着一颗实心眼,把我带大,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我。”
方敬言摩挲着江晓的每个指节,灼热的呼吸覆盖在江晓的掌心:“如果你愿意,我和方绪可以成为你的家人。”
“这算……求婚?”江晓抽回自己的右手,“你对多少女人说过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