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察觉到了沈苗苗的态度:“高须市刑警队想要了解一下华均的个人情况。”
“他犯事了?”沈苗苗的神情产生了微妙的变化。疑惑、愤怒在她的脸上切换。
“抱歉,这是规定,相关信息我们不能向您透露。”
“我只想知道,这件事会不会牵扯到我和两个孩子?”沈苗苗靠在椅背上问。
“具体要等我们调查清楚之后才能给您答复。”方敬言浅笑着,“您是希望我们尽快调查清楚的吧。”不是疑问,是肯定。
沈苗苗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切换,不久她开口道:“他刚归国你们知道吧。”
“今年年初。”
“这些年,他在外面闯荡他的事业,家里的事全是我在料理。一开始我也经常去他生活的城市找他,不过有了二宝之后,我的时间明显不够用了。这些年我们聚少离多,孩子发烧生病、父母有个头疼脑热他都不知道。”沈苗苗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继续说,“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日子了。两位应该也看出来了,有事业追求的不止他一个,我也有,而且就我们两人今年来的职业发展来看,明显是我这边更有起色,我希望他能回国照顾家里,但是华均不同意,为了他那个该死的自尊心,我们吵了半年,实在是没意思。”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您为什么要华均净身出户?”江晓问。
沈苗苗先是有些意外,随后坦然地发出一声嗤笑:“你从哪里打听到的?”
“沈女士,警方自然有警方的办法,您只需要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好了。”
“也是保密?”沈苗苗轻蔑地笑着。
十来年的夫妻感情,闹到需要一方净身出户的地步,绝对不是感情不和那么简单。沈苗苗的行为里很明显在针对华均。
江晓很确定,沈苗苗没有说实话。
“沈女士,华均一直在纠缠你,不愿意和您离婚对吗?”方敬言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他想起了华均讨好沈苗苗的样子,“起诉离婚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做夫妻那么久,我也不想和华均闹到撕破脸的地步。”沈苗苗的话和行为截然相反。但是她的话又毫无破绽,是个难缠的对手。
“我查了一下贵公司的公开财务报表,天晟集团近三年的净利润逐年升高,您作为企业高管,应该拿了不少分红吧。这些钱可都是您一个人赚的。”
“你什么意思?”沈苗苗戒备的问。
“十年来,华均对于这个家庭没有尽到一丁点责任,他在国外也混得不好,我想华均应该也没有在经济上支持过家庭吧,我如果是你,我也不希望自己财产被分走那么多,毕竟打离婚官司的时候,是可以向法院提出申报全部财产的。”
方敬言的话说到了沈苗苗的心里。
“接着说。”
“逼着华均净身出户,也不过是想让他快点签离婚协议罢了。”方敬言有节奏地敲了几下手指,“生意嘛,一开始就亮出了底牌,肯定会输。”
无论是结婚还是离婚,没有感情的婚姻,与生意没有什么差别。
“无论是结婚前还是现在,华均就是个穷画画的,我和他之间有什么生意可谈?”
“这话就有意思了,不谈钱还谈感情吗?”方敬言反问道。
“两个孩子需要读书、教育、生活,以后还要出国留学,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你不觉得为了孩子,这些钱也不该有他的份吗?”沈苗苗笑着问。
“我从来没觉得,您是错的。”
“怎么在你嘴里,我像是掉在了钱眼子里一样?”沈苗苗换了一个相对轻松的坐姿,“钱只是一个原因。”
“还有什么?”江晓问。
沈苗苗的视线挪到江晓身上:“他在国外被人起诉猥亵女同事,虽然他一直不承认,但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不是不可能。他现在在学校和画室里教书,谁知道哪天又精虫上脑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她舒了一口气:“都是女人,做妈的人,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吧。”
全天ᴶˢᴳ下没有一个妈妈愿意自己的孩子有一个猥亵女性的父亲。
“大宝眼看着就要进入青春期了,就算我再强势,这一点我还是害怕。”沈苗苗没有说谎,她的脸上流露处母亲独有的担忧。
“沈女士,我还有一个问题。”江晓问,“华均或者是您本人,有没有和谁有过过节?”
沈苗苗半眯着眼睛,对于这个问题感觉到有些诧异:“华均我不知道,但是我本人……”沈苗苗仔细想了想,“我想不到,如果不算生意上的竞争对手的话,我平时并不喜欢和别人结怨。”
说完,沈苗苗看了看时间:“抱歉两位,半个小时到了。”不差一秒,“我就不送两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