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杰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他再让舒瑶难受,舒瑶也是他亲女儿。”
“没关系,只要能帮舒瑶解决问题就行,其他的是小事。走了,多谢。”
闪帆拉开车门就跳了下去,脚步相当轻快。许成杰坐在原位,透过车窗看到他回了自己车里,有些不理解地皱起了眉,然后笑着摇了摇头,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傻子”。
但闪帆这副样子又让他前三十年坚守的一些信条开始动摇,他不禁发起了呆,直到司机把车开出去很远,才无意识地问了一句:“老张,如果你的妻子和老丈人关系不好,你会帮她理论吗?”
开车的司机回答很快:“当然,那是我老婆。”
“不害怕被误伤?”
“我一个大男人,他能拿我怎么样,”司机笑了笑:“可舍不得我老婆受气,我不出头谁出头啊!”
许成杰木然地点了点头,靠在后面没再说话。
女性专场,舒瑶忙得脚不沾地,连手机上爸妈的未接来电都没看到,更注意不到闪帆已经不在剧团。任湘背着舒淮忠给舒瑶打了好几个电话,本想问问她闪帆究竟想干什么,却迟迟等不到舒瑶接通,只好换了件正式的衣服和丈夫一起赴了闪帆的约。
虽然比不上舒瑶目前在话剧团的知名度,但闪帆挣得不少。团里男演员的年龄断层很明显,和他差不多年纪的没几个,且大多没什么上升空间,所以不少前辈总喜欢带他出去商演。一来二去的,闪帆也攒了不少钱。舒淮忠和任湘来到约定好的餐厅之后惊了一下,甚至怀疑起闪帆到底是不是单纯的话剧演员。
“请坐。”
闪帆倒是表现出了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只是内心也有点慌。他不常来这种高消费的餐厅,就算强行被拉来聚餐也感觉吃不饱,回家之后还是要缠着舒瑶哄她煮碗面才行。
他今天穿了简单的白短袖和牛仔裤。短袖有点紧,稍微有点绷在身上,勾勒出了一点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闪帆安排服务员晚些上菜之后,给两位老人倒好了茶。
“我下午还要上班,就不陪叔叔阿姨喝酒了。”
任湘本想说两句没关系的话,但忽然又意识到舒淮忠也在,只好把到嘴边的字咽了下去,对着闪帆点了点头。
舒淮忠还是不太相信普通的话剧演员舍得花大价钱在这种地方吃饭。上次闪帆和舒瑶回家的时候正好碰上一堆事情,他没来得及细看女儿的这位新男友。现在坐定了往对面看去,他第一眼就被他的手臂肌肉线条吸引。
男人总是更容易折服于简单粗暴的力量感。舒淮忠又打量了几眼,把说话语气变得温和了许多:“找我们是有什么事?”
“是,”闪帆点点头:“我就直接说了,舒瑶之前在上一段婚姻中已经忍受了太多本不必要忍受的痛苦和失望,我希望二位不要再逼她做什么。当初和许成杰算不得好聚好散,好不容易脱离苦海,我实在是心疼。”
他说得直白,疼惜之情溢于言表,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能听出这段话里的深情。舒淮忠顿了一下:“不是逼她做什么,只是我们家里那地方不大,亲戚也多。当初舒瑶结婚搞得轰轰烈烈,而且这离婚也不是什么好事,只是想看看还有没有机会,把这事儿圆回去。”
“如果不是舒瑶苦苦支撑,他们早就离了,”闪帆点了点面前的桌子:“撇开出轨惯犯不说,有哪个男人能把自己的妻子灌醉之后留在酒局供人取乐的?我当时还不认识她,要不是她朋友机灵,后果不ᴶˢᴳ堪设想。”
这件事情舒瑶从没和家里人说过。舒淮忠还没来得及反应,任湘就“噌”一下从座位站了起来:“你说什么?许成杰就是这么糟蹋瑶瑶的?”
闪帆还没回答,她又转向舒淮忠:“这就是你当初千挑万选的女婿,那时候求婚的时候说得天花乱坠,结婚才多长时间就变成了这样。”
任湘急得很,语气带了哭腔。闪帆刚准备安慰她说没发生什么事情,却被舒淮忠抢了先:“急什么急,真的假的都不知道。”
“当然是真的,您如果不信,可以叫许成杰来对峙,”闪帆清了清嗓子:“不过想必他也不愿意来。因为最后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许成杰也同意离婚,所以舒瑶没把这件事告诉你们。我今天提这个事不是故意贬损她的前夫,只是希望二老明白这段婚姻没有任何挽回的必要,不管能带来多大的利益也不值得舒瑶再次踏入,所以请不要再因为这件事和她说什么了。”
见闪帆坚定,舒淮忠的态度只好软了下来:“不是不允许她离婚,只是生气她不和家里商量一下,自己就把这么大的事情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