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就是说来玩,没说借钱,好多年没来过了,那时候孩子一点点大,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他们出来转转也挺好的。”
“好个屁,到风景区去玩呀,来我家玩啥?这里有啥玩的?这里的山比你家的山漂亮?还张口要寄路费,好意思开口?他是你爹还是你妈?告诉你,王春生,你爹妈我们又责任和义务抚养,你的妹妹,我们该帮的不该帮的都帮了,对她们家,我们就是帮的太多了,现在得寸进尺了。”母亲气的就差骂脏话了。
“你这个人啊,就是不懂道理,我妹妹他们两口子来就是来看看我们,人家压根没说借钱的事,你小心眼了吧。”
“傻子都知道,儿子借钱没借上,现在老子又来借,这一家人我也是太没见识了,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告诉你,王春生,家里的钱你一分都不需要动。”母亲自打承包商店以后,在我家的财务上也是有决定权的。
“那他们要来,脚在他们身上,我也拦不住,来就来吧。”
“你不能给寄钱,看他们怎么舍得自己花钱过来。你不许寄钱。”母亲只能这样要求父亲。
小姑来过两次,直接找到我,我这边怎么可能给她任何消息,她也是问了我又去找小婶,小婶那边也没办法,她干脆直接到矿上找父亲,又哭又闹让父亲找我。父亲找到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小婶真的是运气好,才调过来的。
我反正做好了和小姑的持久战,她不会那么容易罢休的。我等着她最后的疯狂。
父亲是否寄钱给了大姑,没人知道,但按照父亲的脾气,寄过去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毕竟每个月的工资他自己管理。在没承包商店之前,父母的工资是合在一起的,谁花钱给对方说一下,承包商店之后,母亲就让父亲自己管理自己的工资,通常他是存起来的,存多少母亲都知道,因为家里的花销都是母亲这边支出。
父亲是个节俭的人,除了目前在食堂吃饭的饭票,基本没有其他花销。他自己从不买除了饭票以外的任何东西,母亲会把所有都给他安排妥当,从父亲穿的任何衣服,到生活用品到父亲需要吃的药品,母亲即便是那么劳累,也从来没有忽视过对父亲的照顾,就这样,多年下来,父亲成了一个大婴儿。
母亲非常生气,把大姑要来还要父亲寄路费的事情告诉了小叔。小叔和小婶也是对这个大姑的一些做法非常看不惯。
小叔答应母亲去劝说父亲。
可最终的结果是,春节前一周,大姑和大姑父两个人到了我家。他们上火车前让大表哥给母亲的办公室打了电话,母亲带信让父亲下来。
大姑和大姑父下车到我家的时候,母亲还没有下班,父亲还在矿上,小婶上大夜班,在家睡觉,三个妹妹在家,我家和小婶家打开门就看见对方的家,经常是站在门口喊一嗓子就能听见。大姑和大姑父被小叔接到了他家。
这次两人来非常轻装,每人各背一个黑色的包,包不大,最多装了自己的洗漱用品和内衣内裤。结果,我还是想错了。大姑到了小婶家,就喊着小婶带她去洗澡。电厂有澡堂,对外五毛一人。
小婶准备好洗澡的东西,大姑还是很不客气地要了小叔和小婶的内衣内裤。这都是毛毛给我学的。
小叔知道母亲很不喜欢大姑,晚饭就安排在他自己家里,也喊了母亲过来。父亲要明天才能下山。
饭桌上,大姑一个劲的表扬我:“二妹长这么大了,越大越漂亮了,听说找了个军官,好福气啊。”
我勉强笑笑,他们夫妻俩的突然来访,也不是来看我们,也不是来旅游,那来的目的估计我们在座的人都能猜到。
饭后,小叔安排大姑和大姑父住他家。
我悄悄的问母亲:“妈,他们来干嘛?”
“不晓得,估计是来过春节的。”
“过春季就这样,两个人抬着自己的头,一点点的小礼物都没有吗?”我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你们王家的两个姑姑,谁到咱家来带过一根针的礼物?那不亏死了。”
“也是,我爸家的人,就我小叔最像王家人,那两个一个姓尼一个姓戴,其实应该不算我们王家人。”
“等着你爸回来,看他怎么决定吧。如果是过年来了,我还真的要给你们王家的祖宗烧高香。”
“那不如我们现在就拜一拜?真的很讨厌大姑小姑他们,这次大姑来,估计也有小姑的功劳,她们两个只要点击就没有好事。”
“唉,你爸家的事,没法说。你爸不听劝,总是觉得自己要帮助弟弟妹妹,可这个帮助是有度的, 你 看你小叔就完全不一样,这两个从王家嫁出去的姑娘怎么这副德行,我看是你爸惯的,还是你爸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