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学的孩子总喜欢当老师,我姐姐也不例外,经常从学校回来,就按住我给我当老师,我就这样学了点点数字 和汉字。
因为我突出的表现,一年级我当了班长,没想到一直当到初中毕业。
母亲和父亲和好没多久,母亲调到了食堂工作,没几个月,供应站需要人,又把母亲调去了供应站,后面供应站归了商业厅,也改名叫商店了。
母亲其实有点不愿意去供应站,她更愿意在食堂,小小的我认为母亲在食堂工作,我们可以吃的更好。
父亲说:“去吧,供应站工作比食堂好,就是站站柜台啊,卖卖货呀,在食堂整天揉馒头,切菜洗菜,没前途,也学不到知识,供应站可以锻炼你算账的能力,多好。”
母亲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去供应站工作要会打算盘,我不会呀。”
父亲说:“放着我是干啥的,我会呀,我教你。你小时候上学没学过算盘?先生不教?”
母亲回答:“我没读那么多书,家里事情多,读了几年就回家帮着干活了。”
那以后,每天晚上,母亲跟着我们一起学习,父亲教她算盘。一家子都在小小的饭桌上各自忙碌着。
母亲学算盘非常快,很快速度和准确率超过了父亲。以后多次参加行业内的技术大赛,算盘比赛中荣获第一名。母亲的手指细长,拨打算盘珠子的时候,手指上下舞动,特别好看。
可能是遗传,我的数学也学的特别好,几乎每次大小考都是百分。
小学校离母亲的供应站不远,有时候课间二十分钟,我就跑去母亲那烤火。母亲单位一起上班的叔叔阿姨总是给我出各种心算的题,我从未错过。
小姑参加工作了,我们家安静了许多。小姑的床拆了,在厨房重新安置了小床,专门给我和姐姐睡。弟弟还是随父母睡在里屋的大床上。
1977 年春节,小叔叔一家都回来了,他可是我们最喜欢的人,这次回来小婶怀里又抱了一个妹妹。
这是二妹妹,长得像个洋娃娃,皮肤特别白,头发偏又是浅黄色,脸蛋圆圆的,像圆规画出来,眼珠子也有点黄。邻居都都说二妹妹是外国人,其实,她遗传了她外婆的长相。
小叔去小婶娘家接回了大妹妹,放在我家。我家这个春节又是一个大家族。
小姑没有回来,寄信回来说,第一年才去工作,农场不给她假期,让他们新去的知青都留下值班。
太好了,小姑不回来,又没有大姑来索要东西,这个春节太愉快了。
小叔叔一家和我们一家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家人。贤惠温柔的小婶每天给我们做饭,父亲和小叔就一起聊天。母亲自打进了供应站,就是上班比别人晚,下班也比别人晚。
母亲上班的时间是早上十点半,中午一点半休息到四点,下午四点到八点。这是为了让上班的工人下班的时候有买东西的时间。所以,我家的晚饭也总是很晚。
第17章 烧掉的红毛线
虽然小姑走了,家里吃晚饭的时间晚了,但我和姐姐却无比开心。
我和姐姐爱在房头和小伙伴玩泥巴,玩的累了,饿了,就跑回家找吃的。家里更多的时候是小姑在家,她只要看到我们玩泥巴回来,必做两件事,第一,不让我们洗手,第二,让我们靠墙边罚站。至于我们想吃的东西,那时候也只有一多半玉米面一小半白面混合的馒头,就这,在小姑的严格管理下,我们吃绝对吃不上的。
那时候,最盼望的就是父亲赶紧下班。父亲回来,小姑会告状,但父亲笑笑,就会亲自给我们洗手,然后再给我们把馒头切成片放在火炉上烤的香香的黄黄的。我和姐姐拿着馍馍片跳出家门,继续找小伙伴玩去了。
小姑就恨,恨父亲娇惯我们,说:“就惯吧,惯得最后都嫁不出去,没人要了才好。”
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姐姐和小姑打架了。
小姑工作前的最后一次打架是这样的。那天姐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截长长的红毛线,这红毛线还特别粗,毛长还闪着光,好看的不得了。姐姐就在我头上比划,给我这样梳头那样梳头,看怎么把红毛线绑的好看。
小姑牵着弟弟进来看到了,松开了弟弟的小手,直接过来拿起剪刀,把长长的那截对折剪断,啥也不说,开始把绑在自己的发辫上。小姑的发辫长,几乎到了屁股。我是两个朝天刷,姐姐也是很短的辫子。
“你干啥抢我的毛线,是我的又不是你的。”姐姐看到小姑的一套动作,立刻不愿意了,伸手就去抢。
“滚一边去,头发那么短,扎上也看不出来。只有我的辫子上才能看清楚。”小姑还特意照了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