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亚的不动心(2)

“谢谢,曾拜赏过您的佳作,如今有幸见到本人了。”

这是他们今夜说的第一句话。

也是五年里,他们说的第一句话。

他嘴里一口一个的佳作,也曾被他亲口贬得一文不值。

宋幸垂下眼,盘弄着手里用完的纸巾。不知道用什么口气说的:“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东西。”

一字不差,曾经从他嘴里说过。 “芝芝!”

“我在洗澡呢!”

从浴室里传来她瓮瓮的声音,张芝芝以为何泽喊她有事情,急急忙忙换上衣服出来了。

“宋幸回来了?”

张芝芝有些恼,她着急忙慌换完衣服出来,问得竟是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几个月前吧,之前在成州总部磨合了一阵,现在调回来了。”

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他:“你怎么知道?”

“敬衫今天遇上她了。”

真是不巧,张芝芝咕哝着,没发觉面前的男友脸色愈加得差,他将看了一半的杂志倒扣在沙发上,起身来。

“我去洗澡了。”

张芝芝伸手捞住他胳膊:“怎么了你?”

谈恋爱七年,她看不出他生气,那才有鬼。

不过何泽还是说:“没有。”

说是洗澡,去的却是书房,好像在和谁打电话。 “前几个月就回来了,芝芝说的。”

崔敬衫没再回,熄了屏,将手机紧紧握在手里。

张总早就到家了,临下车前嘱咐司机平安将两位宾客送回家。

车内气氛安静的很,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宋幸最先忍受不下这种诡异气氛,她探过头,对着前排司机说:“前面水岸月湾把我放下就行。” “一猜就知道你在这。”

许愿拍了拍她的右肩,“听说张总要给你和那年轻博士拉郎?他结婚了?”

宋幸冷哼一声:“你听他瞎说。”

许愿捂着嘴笑了:“怎么?职业病带入工作中,提前做好背调了?”

“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宋幸淡淡地说。

许愿没问她在巴黎三年是否交过男朋友,但 dating 肯定少不了。

宋幸刚去巴黎的时候心情略略低落,一周总要打三两次电话过来,闷闷地喊:“许愿,我想回家。”

许愿两个字喊得黏黏糊糊的,喊得她心疼。

巴黎是宋幸老早就想去了,就在临行几个月前,宋幸和许愿靠在沙发上喝酒,两人喝的香槟,度数不高,宋幸醉醺醺地靠在许愿的肩上。

“许愿,我要谈恋爱了。”

“和谁啊?”

“谈了再告诉你。”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据她所知,最后宋幸是一个人去的法国。 身后微波炉叮了一声,宋幸端出她的三明治,两人三两句聊着,一直到许愿喝完咖啡的最后一口。

宋幸拍拍许愿的肩:“走吧。” 再见面是在崔敬衫表妹的生日会上。

宋幸姗姗来迟,提着 Cartier 的袋子推开包厢门。 房间里灯光昏暗,崔袅袅坐在正中间唱歌,见她来,大方地拍拍身边的座位。

“珂珂姐,快过来坐。”

宋幸接过崔袅袅递来的话筒,两人合唱一首《贝加尔湖畔》,崔袅袅是声乐生,音色极好听。

唱了几首就不唱了,崔袅袅拆开礼物,打开首饰盒,是一对 Cartier 的耳环。她将首饰盒一并收进袋子里,笑得合不拢嘴:“谢谢珂珂姐。”

连自己父母都没送过这么贵重的礼物。

“不用谢,祝你十九岁生日快乐。”宋幸微笑着抬起头,才看见崔敬衫也在,他坐得很远,在角落,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他将手肘靠上沙发,噼里啪啦给谁回消息,一抬头,温润的目光对上她,又淡淡地撇开,当做不认识。

“终于见到珂珂了。”何泽散漫地说着:“总觉得她去了一趟法国,变了许多,变得像个小大人了。”

“她本来就不幼稚,只是你和我年纪摆在那,看她自然像小孩。”

“你看的倒是清晰。”

崔敬衫没说话。 在场几乎都是崔袅袅家的亲戚,但也都是二十多来岁的年轻人。宋幸环顾一圈,最老的就是崔敬衫。

崔袅袅是特意打了电话请宋幸的,如果知道崔敬衫也来,那宋幸肯定不来,只会私底下将礼物带给她。

唱歌唱得倦了,有些人就退下来围在小桌旁玩骰子。

“你好厉害。”几个男孩惊呼着。

崔敬衫循声望去。

紫色的灯光淡淡拢着她的脸,宋幸凑近去看骰子点数,得意地挑着眉毛:“我又赢了。”

对面心服口服地仰头喝酒。

留学的日子无聊又枯燥,留学生们学会给自己找乐子,宋幸的那帮朋友就喜欢攒局喝酒玩游戏。

起初她也常输被人灌酒,后来学聪明了,从被灌的变成灌别人酒的。 时过十二点,服务员敲了敲门,将手推车推了进来。三层的蛋糕顶上插了两个“19”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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