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说着就站了起来。
李铸道:“我这位子左右都是美女相陪,凭什么跟你换。”
于是萧景两鼻孔往外喷着气,又坐下了。
素琴姑娘似乎对萧景,李铸等人的身份发生了兴趣,便指着萧景问宋慈道:“这位小爷做何营生啊。”
宋慈道:“这位是敝府的账房。”
素琴道:“原来是账房啊,难怪一个位子的事儿,盘算计较了半天。那其他几位呢?”
于是宋慈又指着周辕,李铸,王勇,将三人的身份,按来前的方案向姑娘们一一介绍了。
素琴道:“看他们几个的打扮,我还以为都各有来头,没想到都是员外的下人啊。可见员外真是家大业大啊。敢问员外在京城是作什么营生啊?”
宝棋听不下去了,没等宋慈回答,就帮忙来解围了:“素琴,鸨母跟我们说过多少回了,少问客人做什么事,免得客人为难。再说了,你我四人什么时候陪过无名之辈了,不都是陪的贵客吗?”
素琴道:“这倒也是。龙员外,方才是我失礼,我敬你一杯。”
宋慈道:“别光给我敬,他们几个你们也得伺候好了。”
于是,这四大美女就开始发挥她们各自的技能,喝酒行令,歌舞弹琴,信手拈来,样样精通。
酒过三巡,一桌人无论男女,都有了些醉意,一个个面红耳赤的,但这时也是彼此感情最好,席上气氛最融洽默契的时候。于是,宋慈便开始向四大美女打听起红玉轩的一些情况来。
“那个脸上有条刀疤,名叫田虎的人,在红玉轩中做什么事?”
素琴道:“这是我们红玉轩掌柜的表弟,他跟鸨母是平起平坐的,一起打理红玉轩。算是临时掌柜吧。”
“红玉轩的掌柜是谁?”宋慈又问。
素琴说道:“我们红玉轩真正的掌柜是封州如意山庄的顾琰顾员外。”
顾琰?宋慈只觉得这名字好生熟悉,仔细回想,方想起顾琰的如意山庄,不正是“假法慧”关贵做过短工的地方吗?
宋慈推想着这当中的玄机,不觉沉静下来,直到被姑娘们提醒,才若无其事道:“你们这儿谁是花魁啊?我听你们鸨母说,花魁娘子刚刚从外地远游回来是吗?”
素琴不屑道:“远游个屁。还不知从哪儿弄来的。”
宝棋道:“素琴,你说那么多干嘛,酒喝多了?说不定人家是田虎或鸨母从别家青楼撬来的呢。”
素琴不服气道:“别家青楼撬来的?那她哭什么哭?”
宋慈问:“谁哭了?”
素琴道:“就是你问的那个花魁啊。昨天田雄很晚出的门,说是要请个花魁来红玉轩,我说哪来的花魁,他说少打听,反正迟早会见面的。
我倒也期待花魁的到来,为我们红玉轩撑场面,谁知半夜田虎的马车一到,也没见花魁下来,倒是田虎鬼鬼祟祟地绕到红玉轩后门,背着个人形麻袋,神色慌张地上了二楼的‘晴翠居’。
不久之后,我就听到‘晴翠居’有哭声传出。因为我的住处刚好邻着‘晴翠居’,且透过后窗,正好能看到后院的情况。所以才知道了这些事。
到了今日午前,就听说龙员外您来了,并听说鸨母要请花魁给您作陪,但又说什么花魁刚刚远游回来,风尘仆仆之类的话,我就想那个花魁一定是晴翠居的那个女孩,昨日半夜田虎背上来的那个人形麻袋,里面装得一定是她。可这不是见了鬼吗,好端端的人,干嘛要装在麻袋里背上来?”
就在素琴说话的时候,宝棋不停地冲她咳嗽。宋慈受不了了,对宝棋说:“宝棋啊,你是怎么回事,素琴说话,你咳个没完,唾沫星子都飞到鱼汤里去了。”
宝棋的脸微微一红,道:“不好意思员外,我是在提醒素琴呢,这人吧,什么都好,就是酒一喝多,嘴巴就漏风,说话没遮没拦,没轻没重的。”
素琴倒是挺豪爽,道:“说了能怎么样?他们敢做,我们还不敢说了?我也是被他们从织房骗来的,他们能干什么好事,我脚指头都想得到。”
宝棋道:“所以你不要再多嘴啊,你再多嘴,自已也要变成人形麻袋了。”
素琴道:“我变成人形麻袋?你是说他们会把我绑了,卖到别处去?”
宝棋道:“你想得倒美,还想卖到别处去,直接杀了扔河里喂鱼,到时我们红玉轩的乌鱼汤里,估计都能吃出你的味道来。”
萧景刚把一口鱼汤喝进嘴中,听宝棋这么一说,喷出一半来:“宝棋,行行好,说点开胃的吧。刚才咳得唾沫星子乱飞,倒也罢了,这会儿更过分了,就暗示这乌鱼是吃河里的尸体长大的,是这个意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