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邢彦多解释,冯琛立马明了,眼前这个长得人畜无害的小禽兽就是秦可儿。
小禽兽评价自己的老爹禽兽不如,还真是讽刺。
秦可儿教训完手下,又立刻换了一副天真懵懂的面孔,歪着脑袋,凑近冯琛的脸,仔细瞅了瞅,问:“你到底是不是活人偶呀?听说活人偶在身体要害部位都埋有引爆器,让我来瞧一瞧你身上有没有呢?”
冯琛不明白她说的活人偶是什么,不知该怎么接话,而秦可儿接下来的举动让他汗毛倒立。
秦可儿撩开冯琛额前碎发,故意一惊一乍道:“哎呀!没有~”
接着手指在冯琛耳廓边轻轻一勾,顺着脖颈一路向下,在喉结处逗留了片刻,又道:“哎呀!这里也没有~”
她舔了一下嘴唇,手滑至冯琛衣领处,扯开他的领带,又一粒一粒将衬衫扣子慢慢剥开,手抚上他的胸口,再道:“哎呀呀!还是没有~”
冯琛本来一直捏牢拳头,强忍着没有动手,这下好像被毒蝎蛰了一般,终于忍不住了,右胳膊猛地从五个保镖的压制中抽了出来,想反抗逃脱。
耳塞里,利加逻急道:“别动手!会场里全是人!”
邢彦也在一旁补充:“如果你是个普通人,现在五个壮汉按住你,你肯定挣脱不了。若是你轻易挣脱了,他们一定会察觉不对劲。我们此行目的是查案,不要节外生枝。”
冯琛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知道利加逻可以调用会场每处监控,这就说明,利加逻和邢彦都能清楚看到他现在的处境。
即便对方是个未成年的小孩,他依然有被羞辱之感,况且被羞辱时还有两个熟人在观摩,这简直是社死现场,邢彦竟然还十分冷静地分析利害,他很想把这人杀了灭口。
秦可儿手指轻轻勾起冯琛敞开一大半的衬衫领口,目光含笑地看着他:“果然不是活人偶呢,小哥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冯琛脑子飞速运转起来,他摸不透这小禽兽猜到了多少底细。
秦可儿见他紧张,愈发兴奋:“不是活人偶的话,我更有兴趣了,我其实不喜欢那些听话的玩具,太没劲了。”
说完,她冲保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将冯琛松开,待冯琛坐定整理好衣服后,又殷勤地给他斟了一杯茶,甜腻道:“小哥哥,刚才是我鲁莽了。”
她表面做出道歉姿态,但冯琛瞧她完全是一幅品尝猎物前要细细把玩一番、不急不躁的神情。
秦可儿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后一本正经地问:“你是哪家的随从?看起来不太清楚容诚庄的规矩啊,是第一次来玩吗?”
此话一说,冯琛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庆幸她没有往别的地方怀疑,略微淡定,半真半假地说:“是周家随从,只是个远房亲戚,今天有幸来见见世面。”
秦可儿睁大眼睛,满脸娇憨之态,奇道:“周家的亲戚?为什么不去主客席跟他们坐一起?这里的包间可不是你随便坐的。”
还没等冯琛想好词回答,她又自顾自地“哦”了一声,似是恍然大悟:“你是不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不习惯跟这些人打交道,所以自个儿找了个僻静地呆着?”
冯琛哑然了……
——这个未成年的小禽兽还真是集天真单纯和恶毒肮脏于一体。
冯琛没回答,秦可儿就当他默认了,一下子又来了劲头,开始一一点评起在座的几位财阀当家,就仿佛冯琛是一只没见过世面的小土狗,她觉得这小土狗很合自己心意,想拿来当做宠物养个几天,便有心要在他面前显摆一番。
“瞧见了东边看客席上的两位吗?那个穿布衣、年纪比较大的叫陆震,穿长款西装的叫曹崇明,这两位跟你们周家原本的大当家周厚泽是旧识,在周家产业中都有参股。
本来这两人谁瞧谁都不顺眼,但碍着周厚泽的面,表面上装作和和气气,如今可好,周厚泽死了,这两人终于撕破脸皮,彻底不端着了,有趣有趣,待会儿可有好戏看了。”
秦可儿又指向西侧,继续道:“西边看客席上那个大肚腩我之前没见过,听说叫贺仲康,是个暴发户,瞧那一身模样,真是上不了台面,亏得旁边那位还能跟他聊上几句。也是,那位可是个八面玲珑、表里不一的妙人啊,做做样子她还是做得出来的。”
说到这儿,秦可儿凑近冯琛,脸上露出一丝神神秘秘的笑容,小声道:“你知不知道,那位叫陈榕蓉的妙人还算是我的前后妈之一呢?”
“前后妈之一”这个表述让冯琛愣了一下,一时没理清楚逻辑,半天反应过来,应该是这位姓陈的美艳妇人曾嫁给过秦沐风,而秦沐风又有过多任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