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嘛,这大白天的……”萱娘迅速带上门,吼了句,“看着点肉!小心腌过了头!”然后转身又去大堂招呼客人去了,边走还边嘀咕:“没眼看,真是没眼看!齁死我了!”
宾客落座大半,萱娘穿梭于坐席间,流水一般地送出茶饮果脯、各色菜肴,忙得不可开交,还要应付来客,时不时点头致意道:“多谢多谢,快请坐~”。
幸好一旁有诺诺帮她的忙。
诺诺扎着高马尾,一身干练工装,与平日里的打扮很不一样,但还是有几个客人认出了她:“这不是诺诺大夫吗?”
“真是诺诺大夫!您怎么在这儿帮忙呀~~话说上回,您妙手回春救了我一双儿女,我还没来得及登门道谢呢!”
“不客气不客气,治病救人是我们行医的本分。”
“诺诺大夫年纪轻轻、医术高超,不知师承何家呀?我家孩子也有心要拜师学医,想给他请个好老师。”旁边又有几个客人围了上来,其中一人问道。
诺诺垂下头,微微抽泣:“家师年岁太高,几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问话的客人慌忙抱歉:“节哀呀,诺诺大夫,这大过年的…… 哎,都是我多嘴。”
诺诺摆摆手:“没事的,他老人家如果在天有灵,知道我如今继承了他的衣钵,一定倍感欣慰。”
正在酒席间的气氛略显凝重之时,不远处一人高声吆喝道:“哪桌的酒没了?喊一声,我给您重新满上!”
诺诺一听声音,立刻止不住笑意地回头,就见储轻缘一手端着酒水,一手拿着开瓶器,往这边走过来。
“这里这里!再来一瓶白的两瓶红的!!!”喊话声来自一位头发花白、胖乎乎、圆滚滚的老头。
“哇!这不是胡中医么,好样的!真是豪气不减当年!”旁边人为他助威。
这老头正是与邢彦私交甚笃的听潮岛“回春堂”的胡老中医,这会儿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精神亢奋异常。
“今个儿高兴,就要喝个痛快!不是我吹牛,要说妙手回春,那必须得提提我们‘回春堂’呀!我跟诺诺大夫钻研的领域虽不同,可也是专家呀!
不吹不擂,只要服用了我们‘回春堂’的独家秘方,不出三个疗程,保准你返老还童、枯木逢春、返璞归真、绝处逢生、咸鱼翻身……”
“喂喂喂,越说越不对劲了!喝高了吧你?”
胡老中医眼睛一瞪:“胡说!就这点量,能喝得高我???我可是长期服用我们‘回春堂’独家秘方,身体那是杠杠的!不信你们可以问邢大哥,我家的秘方好不好使?嫂夫人的身子,那可也多亏了我调理呀~”
邢彦以手扶额:“有话好好说,不要叫我大哥……”
萱娘一把扯过邢慕萱:“来,给爷爷拜个年。”
“还有那个小冯呐,上次试了一个疗程,效果如何?可还满意?要不要回购?哎,小冯人呢?”
胡老中医边说边四下张望着找寻冯琛,忽然后背靠上一人。这人狠狠掐了一把他肩膀。
但皮糙肉厚的胡老中医丝毫没感受到这一掐中的威慑力,转过头,眼睛登时亮了:“ 诶~小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就问你满不满意!”
胡老中医又待张嘴,身旁储轻缘迅速将一盏斟满了白酒的酒杯塞进他手里,咬牙切齿道:“满意满意,可太满意了~我敬您!来!干了它!”说罢,一仰头,先干了自己手里的酒。
“爽快!”胡老中医也一饮而尽。
接下来,只要这老中医再有一点口无遮拦的苗头,储轻缘就来劝酒。
几个回合下来,胡老中医终于歪倒在桌子上,酩酊大醉、呼呼大睡。
旁边人见储轻缘如此好酒量,纷纷过来围攻。然后,一桌子人都趴下了。
待到酒席散场时,冯琛拖着储轻缘回客房休息,储轻缘挣扎反抗:“放开我!我要搞卫生!我要拖地!!我要擦桌子!!!”
冯琛长长叹了口气,他知道储轻缘一旦喝醉了,就特别热衷于搞卫生,不搞到精疲力尽不罢休。这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发酒疯?
不过,今晚他们留宿在邢彦家里,酒席那边自有别人收拾,用不着储轻缘插手。
储轻缘还要挣扎,冯琛将他一把扛到肩膀上,来到客房浴室,三下五除二剥光了他衣服,打开淋浴喷头,道:“别搞卫生了,搞我就可以了。”
“砰”的一声,储轻缘将冯琛牢牢抵在浴室墙壁上。
花洒下,温热的水流顺着沟壑流淌,雾气弥漫。
水声、喘息声混杂在一起,凌乱不堪,隐约听见冯琛呻吟了一句:“杏林大人,轻点轻点,啊~~~~~~~”
第二天一大早,储轻缘一觉醒来,酒醒了七八分,尚带着两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