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渺的名字很快在一众候选人里杀出来。
他帅气,比例好,弹钢琴的时候自带滤镜跟本身有点痞的气质对比鲜明。
更重要的是,他年纪小,身体不错的概率很大。
周可上次还特地关注了一下他拇指尖到食指尖的距离。
四个字总结——很有看头。
虽然这个测量尺寸的方法不一定准,但有总比没有好。
何况她也不一定要发生点什么,能搞搞暧昧过把形式上的瘾也是不错的。
现在时间刚过十点,对于大学生来说,十有八九是没睡的。
夜晚永远是发酵暧昧的好时机。
周可没有轻举妄动,她去泡了个澡,换上干净的睡衣,躺到床上。
她几乎不在夜里十点后做决定。尤其这种事情,她需要好好想厘清其中利弊。
夜很深了,房间里独留一盏昏黄。
真丝睡裙很薄,体温随之传递至掌心,如热烈咸湿的海风拂过。
等坐直,遮挡的障碍早已被吹开,褪至腰间。
她的胳膊放在他的颈后,男人的睫毛同她扰在一起。
他扣着她的后脑勺接吻。咸湿的汗水从他的额角滴落在她的颈窝。
凭空下了一场雨,一切都潮湿起来。
海水满盈盈的,翻滚的浪花一茬儿接一茬儿,不住拍打,泛起银白的泡沫。火热的掌心带了微汗,温柔地、耐心地随着潮水浮动。
睡裙成为缠住手腕的丝带。
他压下来,吸吮着她的嘴唇,像失去水源的旅人,急切地汲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边,声音含糊而沙哑:“姐姐。”
……
周可猛地睁开眼,入目仍是漆黑一片,床头柜上的数字时钟印出“3”的字样。
她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呼吸也粗重,心脏跳得快爆炸了,凉凉的腿心时刻提醒着梦里发生的一切。
她不敢轻举妄动,怕弄到别的地方。
明明才在门口说好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她还信誓旦旦让裴纪航管好自己。
结果这就做起了梦,弄成这么狼狈,简直丢脸至极。
周可自我谴责了一会儿,掀开被子,去洗了个澡。
再回到床上后,她毫不犹豫地给何渺发了微信。
管他什么十点后不做决定呢。
她需要一种更浓烈的颜色,盖过他。
因为这个乱七八糟的梦,周可后半夜根本睡不着。眼看着窗外越来越亮,她干脆爬起来看文件。
事实证明,工作非常影响性欲。
脑子塞满了各种资料论文后,那个荒谬的梦,早就被挤了出去。
难得勤快,周可出门的时候跟平常比早了整整一小时。
电梯完美避开了上班的早高峰,很快就从一楼升了上来。
她收起手机,对着反光的电梯门整理了一下领口。
叮的一声,电梯停住,门缓缓打开。
周可抬脚就往里迈,下一秒,她顿在原地。
轿厢里只站着一个人,穿件白色工字背心,被汗打湿了一些,紧贴着身上,露出的手臂肌肉结实有劲。下身则是一条简单的灰色运动长裤,隐隐约约鼓鼓的。
周可脑袋嗡地一声,竭力想忘记的梦境在眼前变得真实,功亏一篑。
对何渺,她只能用不靠谱的方法推测,对裴纪航,哪哪儿她可都一清二楚。
男人已经注意到了她的视线,疑惑地低头,也往自己裤子上看去。
周可生怕他发觉,赶忙开口,质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变态啊!跟踪我?”
不是说了归零重开的吗?
他一大早跑这儿来蹲守算是怎么回事?
制造偶遇?
和她的惊讶比,裴纪航则淡定得多。
他走出轿厢,堆起礼貌的微笑:“周律,好巧,原来你也住这个小区。我住 2402,你呢?”
巧个锤子,归零还能归出失忆来?
周可眉头紧锁:“你故意的?”
裴纪航略微颔首,语气平静:“我刚来不久,找了很多房子,比较之下,这个小区离园区近,安全系数也高。我们公司很多人都住这,包括吴总。是他推荐我来这里的。”
他话讲得很有道理,但周可仍戒备地看着他,像一只进入战斗状态的野兽,对自己的领地寸步不让。
“怎么?昨天你才说要跟我从头开始,今天就这么在意我住你对面?难不成,是怕自己把持不住?”裴纪航任她打量,转变话锋,学她漫不经心的口吻,“没想到周律这么不专业。该不会其实你一直喜欢我,对我念念不忘,想重新——”
周可眼神越来越无语,她毫不留情地踹过去一脚,冷笑道:“做梦吧你。鬼才想!”
她拐进电梯间按了关门,用行动进一步证明自己的潇洒。
“咦,周律今天这么……”见她面色不善,玫玫表情变得小心,声音也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