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满不在乎:“没关系,那我明年多挣点,给你多买点金子就好了。”
这年头,黄金才是硬通货,抹杀大部分情绪问题的神器。
“你放屁,你就是害怕!怕遇到的人不好,骗你、伤害你,才不敢跟人交心,才天天拿工作说事儿——”
“碰——”
“周可!”周卓英拍着关上的房门,冲里面的人大吼,“你这辈子到底什么时候胆子能大一点啊!”
周可自顾自地戴上耳机,哼着歌。
她这辈子,可比他们想象的大胆多了。
新年第一天,裴纪禹起了个大早,跟女朋友腻腻歪歪打了个电话才下楼。
一墙之隔的院子里,裴纪航正坐在秋千椅上,懒懒散散地把玩着魔方。
“喂,你怎么起这么早?”
裴纪航抬头:“新年好。”
“新年好。”裴纪禹趴在栏杆上,道,“正好,我有几个朋友跟你是同行,也来这儿过年了,你跟我一起去拜个年怎么样?”
“我不去了,我还有事儿。”
“什么事儿啊?比你工作问题还重要?”
“我要去看比赛。”
昨天下午主办方给他打电话说有空票,发了个二维码,让他直接去 5 号窗口就可以。
“嚯!那你这运气够可以啊。”裴纪禹说,“大年初一就这么幸运,看来这一年你都要风调雨顺咯。”
裴纪航不置可否。
他将复原的魔方放在桌上,拿上车钥匙:“我走了。”
场地车馆距离不远,裴纪航抵达时,距比赛开场还有半小时,刚刚开始检票。
5 号窗口倒没几个人,只有一个工作人员站在外边,核验了他的二维码后,让他跟着自己。
二人一路往中心位置去,半道上工作人员不知道从哪里变出张工作牌,递给了他。
裴纪航有点诧异:“这是什么意思?”
“这边家属都是要带牌子的。”工作人员耐心地给他解释。
裴纪航没明白。
他买的不是观众席吗?怎么成家属了?
是认错人了吗?
即便位置很诱人,但他并不打算占别人的便宜。
“你们可能搞错了。我不是谁——”
“沈老师!”引路的工作人员加快脚步,提高音量,“你的朋友过来了。”
“好。辛苦。给你们添麻烦了,谢谢您。”
男人穿一身休闲的运动服,外套敞开着,皮肤晒得有点黑,但不影响五官的英俊。
他身边坐着一个年轻清秀的女人,手捧电脑,书卷气很浓,另一边的位置则空着。
裴纪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震惊盖住了他,以至于呼吸都略微停滞了。
男人长了一双笑眼,看上去很明媚:“你好,我是沈戍。”
“我知道。”裴纪航握住他伸出的手,“您好。”
“来呀。”沈戍自来熟地拍了拍空位,道,“坐这里。”
裴纪航已经调整好了心情,略带拘谨地坐下。
发生了什么?
幸运观众抽奖吗?
郑星沥从一边探头,“你就是周律的弟弟吧?”
裴纪航:......
哦,他好像知道发生什么了。
这算什么?
对抛弃的炮友的精神补偿吗?
呵,弟弟。
真能编。
裴纪航见到偶像的激动轻易就被冲淡。
他硬梆梆地回:“我不是。”
沈戍有点懵:“啊?你不是裴纪航吗?”
“我是裴纪航,但我不是周可的弟弟。”
“那你是?”
裴纪航脑子里划过无数个词语。
一夜情对象、“前男友”、床伴、炮友、性伴侣......
最后的最后是周可冷漠的脸。
裴纪航垂下眼眸:“是特别远的远房表弟。”
他很不想抹灭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同时他也很清楚周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她把那些荒唐称呼为一场虚幻的影片,他不该去给她银幕之后的现实生活带来困扰。
尽管,他是这么的不甘心。
周可开着车,在大年初一赶着日程,跑完了大半的亲戚,踩着午饭的点到了家。
她厌倦了饭桌上的推杯换盏。
工作的时候,她不得不花时间在客户的饭局上,现在放假回家,她就不想应对那些不熟的亲戚们了。
刚坐下没多久,丁柔便过来敲门,拉着她出去逛街。
周可蹲下来系鞋带,问那个脸臭的怎么没来。
“他拜年没回来呢。”丁柔挽着她的胳膊,“而且我干嘛要他陪啊,我有你就够了。”
“说得好听。”周可啧啧两声,“希望你坚守住。”
“那你还不相信我吗?”丁柔往她怀里蹭,“周可姐姐。”
“好好好。”周可嘴角上扬,从口袋里拿出红包,“拿去。”
周可从正式工作开始就给丁柔发起了压岁钱,数目不少,并告诉她,以后要是找的男朋友发的红包数低于自己,那就可以直接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