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叔叔阿姨遇到麻烦了？”谢青山追问，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能猜到些倪玫父母的反应，他这第一印象留得肯定是极差。
倪玫叹了口气，“谢老板，你还是想办法先按住你的小白玫瑰别乱说话了吧！她在她那几百个粉丝群里各种煽动，现在荡妇都比我清白。”
谢青山那边顿了顿，“我知道了。”
倪玫挂断电话之后，把手机扔到一旁，将自己摔到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倪大正过来敲门，喊她出去吃饭。
胸口闷着一块大石头，她哪里吃得下饭。
在父母面前说着不在乎，是想宽慰他们。
她毕竟也是个好面子的人，被网暴骂成这样，她在心里遏制住自己无数次想在网络上发言的冲动。多言多错，她需要保持沉默，让热度降下来。不然白艺铭的那群粉丝绝对会越激越勇，到时候只怕事态会更难控制。
无尽的内耗，便是铺天盖地的疲惫。
睡前，史芳华来她房间坐了会，念叨着她不求倪玫以后非得嫁多好多少，只求她日后能平安快乐。
倪玫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未来的感情是不是会稳定，是不是会快乐。
夜深人静的时候，倪玫自己在被子里偷偷落泪。
有委屈，有别扭，有恐惧，还有……退缩。
她被这一场网暴给弄怕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日后出门，别人会以什么样的目光对她指指点点，尤其是从小到大的这些街坊邻居。
倪玫甚至能理解史芳华的顾虑。史芳华那么爱面子的人，学校里那些年轻老师肯定早就以异样眼光看她了，她能坚持到都能倪玫回家再发飙，已经很不错了。
倪玫一夜未眠，醒来看到的第一条新闻便是白艺铭的丑闻，她打开热搜榜，居然被白艺铭的名字给霸屏了。
#白艺铭被雪藏
#白艺铭游艇三天两夜
#白艺铭圈钱粉丝
#白艺铭骂哭助理
新的一天，一切就像是反转了一样，不知道从哪冲出来的一波水军跟白艺铭的粉丝刚起来了。
谢明辉和白艺铭以资本的力量能一夜之间往倪玫身上泼满脏水，那么谢青山自然也能以资本的力量为倪玫洗白。
宋玲玲给她发了好多微信，全都是在感慨谢青山对倪玫有多好多好。
倪玫敷衍两句，继续往下翻看消息，没有谢青山的。
她微微拧眉，下床洗漱。
史芳华早就去学校带早自习了，倪玫吃完倪大正做的鸡蛋面，二人一起出门上班，倪玫开车把倪大正送去单位。
“玫玫，其实爸爸也觉得谈恋爱得讲究个门当户对，”倪大正叹了口气，“他那样的人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他现在追你、喜欢你的时候，怎样都好。爸爸说句不好听的，以后一旦你们感情破裂了，他想毁掉你，不也是分分钟的事？”
倪大正的话不好听，但是在理，倪玫自己心中也有过思量与犹豫。
她浅浅一笑，“我心里有数。”
倪大正下车后，倪玫驱车来到单位，刚坐到工位上，小游戏组的同事们就探头围了过来。都是工科直男，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就盯着她看。
倪玫冲他们笑了下，“看什么啊，赶紧干活吧！跟U优教育的合作还得继续啊，不然咱就违约啦！”
赵昱立拍拍倪玫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宋玲玲给倪玫发来消息，说谢青山居然占股19.6%，看现在的形势应该是稳了。
谢青山现在很忙，忙着接手谢明辉那边的业务，忙着处理谢明辉的心腹，忙着清理U优教育的负面舆论，还得忙着跟进上海那边的事情。
倪玫没多评价，安心干活。
倒是张嘉川比谢青山先联系的倪玫，二人约在羚羊网络科技楼下的咖啡店里。
张嘉川开门见山，“我的事业完蛋了。”
倪玫神色淡淡，今天看到白艺铭被雪藏的时候她就猜到了一些，“嗯，所以呢？”
“白艺铭是我一手选出来的，是我的第一个事业，对我而言意义非凡！”张嘉川激动道。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吗？”倪玫问他。
“什么叫跟你有关系吗？要不是因为你，老谢就不会找我交换，他亲手毁了白艺铭，毁了我的事业！”
“嗯，”倪玫微微点头，“你没必要来道德绑架我，如果你想出肚子里的火，找谢青山去。不对啊，怎么能说是谢青山毁了白艺铭，你现在最应该找的人是白艺铭。你得好好问问她，为什么偏偏在人品上出了问题。她要是自己没有黑料，也不怕别人曝光。”
张嘉川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我终于知道谢青山为什么选择你了，你们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