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浅笑着摇摇头，“一直都这样，只不过今天没化妆。”
大家见她没事，又坐回去继续工作了。
因为她一直低头翻看书籍憋文案，赵昱立申请给她配了个护眼台灯放在桌子上。倪玫将台灯调成黄色的光，盯着本子上自己摘抄的文字发呆。
“不舒服就回家休息一天，”赵昱立抬手扣扣她的桌子，“写文案这个活确实为难你这个工科生了，天天抓头发抓的，我看着都心力交瘁。”
倪玫摇头，“没那么矫情，初高中时候还算有点诗词歌赋的底子。”
她稳了稳心神，继续干活。
小游戏组本就跟个草台班子似的，所有人都一个人当两三个人用，倪玫不想给大家拖后腿。
晚上她约宋玲玲出来吃了顿饭，宋玲玲笑着跟倪玫分享林建林的照片，说他现在又去上海了。
倪玫抿唇，看来那个JK妹P图技术不错，她都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林建林有没有要来杭州读研的妹妹啊，”倪玫试探性问道，“我不是跳槽了嘛，想多看点学术性论文找找灵感，借个学生的账号用一下。”
宋玲玲思索了一下，“还真没，他的妹妹们要不然已经工作了，要不然还上初中呢。他家没学习氛围，都没个读大学的，还念研究生？我劝你还是去某宝某鱼买个账号。”
倪玫的神色渐渐严肃了起来，她放下筷子，拉住宋玲玲的手，“你先平复一下心情，我跟你说件事情。”
宋玲玲见她这么严肃，跟着紧张了起来，“怎么了？”
“林建林……你有没有怀疑过他？”倪玫飞快地组织着语言，“你们俩谈了这么久，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你有没有觉得他最近有什么异样？”
“没有啊？”宋玲玲拍了拍倪玫的手背，“你今天怎么吞吞吐吐的？”
“林建林在杭州，我今天遇见他了。”
宋玲玲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他跟我说了，他有个同村的妹妹过来考研复试，怪不得你跟我说这个呢，他今天特意赶飞机回来接待的，中午两个人吃了个饭又飞回上海了。”
倪玫拧眉，“你信吗？”
宋玲玲垂眸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不说话。
倪玫将手机里的照片发送给了宋玲玲，“他回杭州这一趟，有回家找你吗？”
“时间太紧……”宋玲玲还在为林建林找着借口。
倪玫没再说话，宋玲玲跟林建林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能那么快就抽离的，只是宋玲玲肚子里的孩子在一天天长大。
倪玫也只能点到为止，不能过多干涉宋玲玲的人生，很多决定需要她自己来做。
天气渐暖，凯丽花园的黄色草坪已经转绿，初赛交稿的截至日期已近在眼前，倪玫这边终于按照大运河沿岸省市各自的风格编好了文案，赵昱立很是满意，一遍遍细化着最终的方案。
宋玲玲说，她想过来找倪玫住几天。
倪玫收拾出了次卧，开着小卡罗拉，把宋玲玲和她的行李接了过来。
小多比已经长到五斤半了，见到宋玲玲也不害怕，亲昵地过来蹭她。
“虽然说给多比打针了，但你还怀着孕，最好不要跟它多接触，”倪玫推着宋玲玲的行李箱进了次卧。
宋玲玲的肚子已经显怀，笑着抱起多比跟在后面，“我的大硕士，你要相信科学啊，人专家都说了，得猫感染了弓形虫并且我吃了多比的便便，才有可能感染。”
倪玫拉开行李箱，帮宋玲玲整理东西，“牙杯牙刷毛巾我给你准备好了，放心住着。”
“嗯，”宋玲玲放下多比，过来抱了抱倪玫，“有你真好。”
倪玫没问宋玲玲跟林建林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就陪着她，等宋玲玲想说的时候再说。
夜里，倪玫去厨房倒水的时候听到宋玲玲的低声呜咽，她犹豫了下，还是敲了敲门，“玲玲，我有点睡不着，陪我说说话吧。”
过了好一会儿，宋玲玲才开门出来。
倪玫点了份肯德基的十翅一桶，又找了两个蒲团放在沙发下的地毯上，两人靠着沙发坐下。
“我想把孩子打掉。”宋玲玲开口就是王炸。
倪玫点头，“我支持你。”
“林建林那边不跟我离婚，他妈不放过我，”宋玲玲苦恼道，“昨天已经去我们家住上了，天天看着我，今天要不是她发烧去社区医院输液，我都不一定能跑出来。”
倪玫想起宋玲玲的婆婆就头大，标准的泼妇。当初宋玲玲跟林建林结婚，倪玫当伴娘，男方那边婚闹非得闹伴娘，宋玲玲为了保护倪玫都拎剪子了，他们才罢休。宋玲玲的婆婆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大喜日子非得动刀子，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