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玫眉头皱得老高，对于姗姗的好感减淡了些，没再搭腔，低头默默吃饭。
张嘉川在那哄着他的小宝贝别去伤害自己，倪玫听不下去了，无奈地跟谢青山对视一眼。
“习惯就好。”谢青山同样无奈笑道。
张嘉川是花草丛中过，片叶都得往身上沾沾看看。
这一顿饭，倪玫真是长见识了，回家路上，倪玫跟谢青山吐槽了一路。
“吃个饭至于吗？很明显于姗姗就是故意在装啊，故意在钓啊！张嘉川就这么被人玩得一愣一愣的？之前你们还说张嘉川女朋友换的勤，我看是被甩的勤吧！”
谢青山停下车，悠悠道：“最高端的猎人，往往都以猎物的角色出现。”
“哈？”
“于姗姗年龄改过，出道之前就离过婚，有一个两岁的女儿跟着爸爸，这些张嘉川都知道。”
二人下了车，倪玫还是无法从震惊中走出，“那张嘉川图啥？”
“面热心冷的清纯少妇啊，”谢青山拉住倪玫的手，边走边说，“他流连花丛这么多年，最钟意的就是失足少妇，那种有故事的、破碎的，他通通都爱。”
倪玫的三观再一次被震撼到。
不过想想谢青山以前跟她说的张嘉川的过往，倒也能理解。
本身就是在一个扭曲的环境中长大，或许喜欢这一类于他而言，也是对曾经的一种救赎。
“你以前见过于姗姗？ ”倪玫问道。
谢青山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谢青山笑了笑，“吃饭前张嘉川跟我讲的啊。他每次遇见一个心仪的，都要找我炫耀一遍。也不算炫耀吧，就是找我分享一下，他内心是个很孤独的人，身边的都是酒肉朋友。”
倪玫感慨道：“今天真是信息量爆炸的一天。”
谢青山宠溺一笑，“慢慢消化。”
二人上了电梯，灯光映照下，他唇角的弧度格外好看，倪玫抬手摸了一下他的唇角。
“嗯？”谢青山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没事儿，刚刚你嘴角有脏东西，我擦掉了。”
“谢谢。”
一周后，U优教育正式表示同意羚羊网络科技小游戏组的申请，将在收购流程走完之后，专门部署落实相关事项。
赵昱立激动地拍着倪玫的肩膀，“果然跟着老板娘混，就是有肉吃！”
马晓耀立马把赵昱立的爪子打掉，“把老板娘打坏了怎么办？姐，我还是想进步，你看看……”
倪玫笑着跟他俩插科打诨，看见黄总往这走的时候，瞬间想到他想跟谢青山吃饭的事儿。
组里其他人全都安静下来，回到工位中坐得板板正正，这也使得黄总的声音格外清晰。
“小倪啊，谢总最近有没有时间啊？”
果不其然，黄总又提起这事来了。
倪玫笑了下，“是这样的，黄总，我跟他助理对过了，谢总最近晚上确实没太有空闲时间，我都没怎么跟他吃过饭了，一直网恋。”
“哦，好，好，没关系，来日方长嘛，”黄总笑出八颗牙齿，“一定帮我盯紧行程哈！”
倪玫点了下头，回以标准微笑。
黄总一进他办公室的大门，赵昱立就滚着自己的椅子过来，“不是吧，老黄这还没看出来谢总不乐意跟他吃饭嘛！不应该啊！”
倪玫脸上保持着微笑，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谁让人家谢总魅力大呢。”
赵昱立“啧啧”了两声，又回工位干活去了。
收购流程走完，已是初夏。
老黄组了个局，羚羊网络科技的所有员工一起聚个餐，再往后就是U优教育的人了。
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倪玫带着谢青山来参加，让谢总认识认识羚羊的人，日后好好关照。
谢青山早就想见见倪玫这帮同事了，顺便见见当初在史芳华电话里听到的那个“绯闻男友”。
老黄包了一个小宴会厅，倪玫和谢青山来的时候才发现，舞台上单独设了一个桌，老黄和高管们坐在那跟他们招手。其他员工都坐在台下正常的位置上。
倪玫小跑着找到赵昱立，可惜小游戏组这桌没她的位置，她四处打量，想找把椅子搬过来。
可惜没有。
谢青山还站在原位看她，好像不单单在看她，也在看她身边的赵昱立。
赵昱立莫名觉得后背发凉，对上谢总那冷冰冰的目光，低声道：“小祖宗，你的位置在台上，赶紧的！”
倪玫一直在这站着确实也过于显眼了，无奈之下回到了谢青山身边，任由他拖着她往台上坐。
此时的她，无比后悔带谢青山来参加公司这个破饭局，不然她也不会被安排在舞台上这桌当显眼包啊！
上了台，看清饭桌上一人配了一个无线坐式话筒的那一瞬间，才觉得是真的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