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气急败坏,骂他:“混蛋!”
可贺南霄已是铁了心,随她怎么打骂,就是不让她走。
倒是没动手打,就连挣扎也不敢太过用力,因她留了心,挂着他背后的伤。
可贺南霄哪里看得出这些,只当女孩力气小,自己仅用了三四分的力,便将她困在这里。尽管如此,恃强凌弱,总还是让他感到于心有愧。他搂着她不让她走,似是在与她抗衡,实则颔首低眉,哪里敢惹她分毫。
方念气得直喘,他还伸手在她背上轻抚,替她顺气。方念瞪他一眼,他便垂下眸去,将手又搂回她的腰上。方念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想发火都发不起来了。
“贺南霄,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方念冷静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想好时便好,不想好时就随便打发打发么?你不是要走?是我绑着你,还是求着你了?昨晚你的态度,我的态度,你我各自都已清楚,你现在这样对我,觉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面对她的字字诘问,贺南霄没有要反驳的,他像低头认错的孩子,小声地回答道:“我可能……比别人都要笨一点,什么话也说不好……是我想多了,我怕自己离开后,你会一直等我。你年纪还轻,我不想你这样……”
他声音有些哽咽,明明说着不想让她等他,也知道她不会等他,心里却没来由的一阵难过。
方念别过脸去,不愿看他。
贺南霄怕自己又惹她不快,于是平复了心情,转而说道:“我错了,我们……还能和好么?”
方念吸了吸鼻子,不冷不热地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不代表否定,贺南霄有了点希望,“那……你现在能不生气了么?”他一面说,一面偏过一点头,想去看她的脸,
“不知道。”方念还是这模棱两可的三个字,可贺南霄已经有些开心。
“我……想亲你,可不可以?”
贺南霄说完这话,方念很是吃惊。她终于转过脸,眨巴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唔……”
她刚想开口说话,上下两片微微张开的唇便被他给堵住了。他宽大的手掌扶在她脑后,稍稍用力,他们的舌便冲破各自的唇缝滑到一起。方念惊慌退撤出来,他却将她吸住,又到他的檀口里。
方念被他吮得连身子都发麻,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而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他的小臂。
“昨晚是我不好,现下一并补给你……”他稍撤出来,简单告知她接下来要做的事,不给她留反应的时间,便继续吻她,且更进一步,抬手解她颈上的衣扣。
她胸脯起伏着,随着他越来越往下的吻,素绉缎面的旗袍式样睡裙也已被他解到近胁下的位置。今日没出门,因她懒得穿小衣的习惯,使她身上最白净的地方此时就暴露在他眼前。倒像是成心等着他来一样,提供了这样好的便利。方念羞得不行,便咬着唇,用自己的一只手横挡在前。
贺南霄也没想到,她里头居然什么遮挡物也没有。他耳根也红了,可身体里压抑了许久的欲念已经容不得他再找借口退缩。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探上去,轻轻握住她挡在身前的手,“到床上,兴许能放松些……好不好?”
他暗哑的声音似在蛊惑,方念没有说话,主动贴到他身上,搂住他的脖子。他抱着她躺到床上,要比她自己过去没那么害臊。她这样想着,仿佛这屋里的一切都是旁观的,唯独他们两个才是一体。
床帐被放下来,轻纱的帷幔里,她已不觉身体是自己的。他埋在她身前,吻她吻得这样痴迷,叫她情不自禁抬了身子要将自己送进他口里。
唇舌挑动她敏感的神经,她嘤嘤嘁嘁的嗓音落进他耳朵里,是他听过最好听的声音。她照他的频率,一下一下扭动着身子,打开自己,任他用他所喜欢的方式抚慰自己。
外头的风扇呼呼作响,帷幔飘飘荡荡,里头的人仿佛醉生梦死,浅尝人世间风月情欲……
浅尝辄止。
他没抱私心,将她据为己有。想到日后她要与别人成婚,他便不能给她造成一点麻烦。似乎这样,自己也已经不留遗憾。
满足了小姑娘,贺南霄便自己穿衣服下床。
她方才已经要他进来,他却借口说,怕有孩子。
是啊……他们怎么能有孩子?一个不久后就要离开的人,和一个很快就会把对方忘记的人,他们若是有孩子,那就是天大的麻烦。
方念明白这点,故而没有再说那样的话。可到了最后看他忍得难受,心里难免过意不去。今日这次怎么也得算是他们的第一次,她还不好意思主动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