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没空过,除了被万寺老师您的魔鬼教学法剥夺休息时间以外。”青辰没心机地说。
“我得了个竞赛的奖,明天要去北京领奖。我爸妈都没空,让他们一个同事开车载我去,还富余一份邀请函,你要不要一起?”
“好啊好啊!”青辰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你怎么这么随便就答应了,我还怕你又会觉得我炫优越感不肯去呢。但你也得跟你爸妈提前报备一下吧。”
“得个奖而已嘛,有什么优越感可炫的。那你得的什么奖啊?”
“信息学的青少年奥林匹克奖。”
青辰猛地倒吸了口凉气,把刚才没心没肺说过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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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青辰很早就来敲明安家的门。明安打开门,看到精心打扮过的她,一时竟怔住了。她穿着一件海蓝色的套裙,带着木耳边的娃娃领衬得她娇俏可爱,齐膝的百褶裙随着她跑跑跳跳的乱动而欢快地摇曳着,她脚上穿着英伦风的黑色小皮鞋,感觉她从来都是一个乖巧灵秀的女学生似的。她头上交叉编着公主风的辫子,其它的头发温婉地散在肩头,她对他笑着的时候,仿佛漫山遍野的蓝楹花在慷慨地怒放,他接收到了,然后吝啬地私藏起来。
“喂,你不会要穿着这身去领奖吧!”青辰的嗔怪唤醒了他。
明安从痴缠的眼神里抽回神,磕磕巴巴地说,“呃,是啊,那怎样。”
“穿个T恤还是没领子那种,太不隆重了吧,你这样显得我这种装扮像小丑一样。”青辰背着手,鼓着腮生着气。
“我妈倒是给我准备了一套西装,但我觉得太夸张了,不想穿。”
“不行,必须穿,快点!”她拉着他的手腕,跑上了楼,奔进了他的卧室,翻开他的衣柜找出了那套西装。
“你不是不进我卧室的吗?”他斜靠在门框上问她。
青辰白了他一眼说,“亏你认识我那么久,我这人,经常是设定原则但不坚持原则啊,不然怎么能这么机灵可爱。”她冲他眨着眼睛做出个做作的甜美表情。
明安笑着叹了口气。他发现她刚刚顺手往他床头柜上放了一部相机,于是拿起来看了看。
“你这是哪儿找来的古董?居然还能开机。”
“我爸朋友淘汰的。今天这么重要的国际赛事颁奖典礼,我当然得备好相机预演一下记者角色喽!”
他撇了撇嘴巴,跑到隔壁父母的房间,拿回一台看起来还是崭新的数码相机,举到她面前说,“这个送你吧。”
青辰看到这台小巧的相机虽然很激动,但还是觉得不妥:“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这么随便就送我了,而且还没征得你爸妈同意。”
“第一呢,相机这种东西,我不喜欢,所以也不会觉得贵重;第二呢,送你,是我精心挑选的人,无比慎重,不是随便;第三,我爸妈一定会同意的,你就放心吧,我家的亲情构造,我太了解了。”他把相机推到她手上。
她勉为其难地接受了,然后把刚找到的西装抛给了他,然后躲出去等,“给你五分钟,快点换上噢。”
待明安换好后打开了门,青辰眼前一亮,“哇,帅的呢!”她围着他转了一圈,白色的衬衫正合他干净的书卷气,他像一只纯白的鸽子,举止从容,眼神温润。
“那条领带怎么不系?”怪不得她总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明安皱着眉头说,“我不会系啊,也不喜欢那种东西。”
青辰却拿过来直接套在他脖子上,认真地系了起来。“咦,我原来系红领巾很熟练的呀,怎么不会系了。”
青辰纤细的手指拈着领带绕来绕去,偶尔还会碰到他的喉结。第一次与她距离这么近,他低头凝视着她微微颤动的羽睫,发现她白皙的额角还有一处藤紫色的淤青,不晓得又是什么时候她冒失地撞的,淤青的边缘已有些浅浅的泛黄,像一块诱人的香芋泡芙,她身上似乎也融着清冽的甜味。她胡乱动着的额头晃在他的唇边,他不自然地把脸别到一侧,呼吸也开始不顺畅了。
她忽而趴到他胸口侧耳倾听,他慌乱地向后闪开了身体。
“喂,万寺,你不是吧!”她放肆地嘲笑起他来,“我都能听到你砰砰的心跳声了,你不会是紧张的吧!”
“我没——我没有。”他紧张得口吃起来。
“明明就有嘛!你是不是一穿上这套衣服,就有站在领奖台上的代入感了,还没到现场就开始紧张了啊,你真是个害羞的‘小安安’,哈哈!”她又不知死活地拍了拍他的头。
明安烦躁地抽出她系得歪七扭八的领带,扔到了床头柜上,“不会系还乱来,搞了这么久都要迟到了,我刚听到汽车喇叭声了。”他逃也似的飞奔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