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如死灰地冷笑着问他:“按你头脑里推演的剧情,我现在睡你,下一步是不是该睡你爸了?”
明安无法理解她为什么情绪这么激动,“只是因为尹驰跟我说了你跳槽的事,我当然不信他说的那些。我现在只是在跟你核实,你为什么要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青辰现在感觉如堕冰窑,她浑身不住地颤抖,她只有靠不住地踱步来避免情绪失控,“你不信他说的话,去问他啊,你问我是什么意思?你在期待我告诉你什么样的答案?我们认识十多年了,连这种低级的问题你都要向我求证吗?!又或者——难道你会觉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为了达到我目的,我精心算计、步步为营到现在?”青辰想到这更可怕的联想,把他们十几年纯洁的爱情都玷污了,全身的血液都在疯狂地向头脑冲涌,她感觉自己随时可能爆炸了。
“你不要乱联想好不好!我怎么可能那么想你!我只问了你几个问题而已,你回答完了就好了,我们没必要为这些事吵得这么严重啊!”明安还在叫屈。
“只是几个问题?哼,万俟明安,高考之后那次吵架,就是因为你把我看成了一个急功近利的人,为了想红不惜铤而走险;现在你又把我想成了为了成功不惜借势上位。你来找我求证什么呢?证明您一个优等生,看人没看走眼,别因为我恶劣的道德品质让您有了败绩?”决堤的泪水汹涌而出,但青辰还在尽量保持着骄横的语气。
“岳青辰,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不要总用你的意气用事来扭曲我的意思行吗?我承认我不该听信别人的话误解你,我跟你道歉,我们不要再把事情扩大了行吗?”明安没想到几个问题会让一切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他因力不从心而显得有些烦躁。
“这真是我听过最没诚意的道歉了。我他妈真没你们那种成熟!我不想再跟你在这些恶心的事上纠缠了。——我们分手吧。”青辰婆娑的泪眼里迸射出了憎恨的目光,分手这件事,她果断决绝,不会再更改了。
一听到“分手”这个词,明安彻底慌了,他不知道今天晚上怎么就会让他们搞到分手这种程度。青辰从床底下拉出行李箱,悲愤交加地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他跑过去拦她。
“青辰,我只是听到尹驰说你跳槽的事后有点生气,我不希望是一个外人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你不从一开始就告诉我呢?难道我不值得你信任吗?”明安还想找到一些支点,把他今晚的行为合理化。
青辰狂怒地推开他的胸膛,歇斯底里地冲他大吼:“你问我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告诉你?因为我他妈的要维护你脆弱的自尊!我处处小心谨慎,生怕惹你不开心或打击了你的自信。我看你每天工作压力那么大,我不忍心让你再难过。你母亲去世、你家里变故,我没能陪你,现在我想加倍地爱你补偿回来。我甚至想,等我们组建家庭了,要想幸福的话,如果要牺牲一个人,就牺牲我好了,我是为了这个才离职的!
我根本就不想干现在的工作,现在的工作乏味得会让我心里发慌,只有我奔波在去采访的路上,双脚踩在瓦砾上,我心里才有踏实感。但我居然傻到为了成全你,而宁愿放弃我自己的梦想!
我更傻的是我居然连这些都不敢告诉你,我怕你因为我这个选择而有压力,我不想让你总觉得亏欠我。我希望我们永远是平等的——不过现在好了,真是天大的笑话,居然是你觉得我在向你摇尾乞怜。呵呵!”
青辰眼珠通红,挂着满脸的泪,痛苦地挤出一抹凄凉的冷笑。
明安完全呆在原地,他反复回忆着她刚才说过的每一句话,拼命地与过去这段日子里的每一个细节弥合。
青辰粗暴地收拾着行李,把衣服、化妆品、电脑、数据线,各种她能注意到的完全属于她的东西,都胡乱地塞进行李箱里,她使劲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拖着箱子毅然决然走向门口。
明安才缓过神来,赶忙上前去拉住了她的手,“不,青辰,我们不能分手。今天是我错了,对不起,这么晚了,你哪也别去了,我们都冷静一下好吗?我们以后是要结婚的,以后还有那么长的路要一起走,我们不闹了,行吗?”
“你倒是提醒我了。”青辰从他掌心抽出手来,拼命想把他当初送给她的求婚戒指摘掉,可惜卡得太紧了。她跑回浴室,不停地用肥皂打滑,像有变态洁癖一样冲洗着手指。
明安上前拦住她,“青辰,别这样好吗?我知道你现在在气头上,稍微冷静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