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清楚后,他缓缓开口道:“请余宗主说清楚,谁是奸人?又是谁害了掌门?今日五行门有头有脸的都在这里,如果这里有余宗主认为的奸人,请你指认出来!”
余东海冷哼一声答道:“奸人自然就是影宗的狗东西了,怎么,谢长老以为我在说你?不过既然谢长老问起来,我也正好像向你问清楚,掌门养病期间,你都见过什么人?又在谋划什么事?”
谢奇一时语塞,露出尴尬的神情。余东海当众揭穿了他的阴谋,令他很是难堪。在此期间他一直在与五行门中的重要人士密商,为的达成就是今日的局面。现在在场的有超过半数都是已经答应支持谢奇的门人,只有余东海等少数几人,谢奇算准他们不会支持自己,才没有提前商量。
正因为如此,谢奇依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傲慢的盯着余东海说:“余宗主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既然掌门已经有话,今日的事便成定局。余宗主是要违抗上命,公开造反不成?”
余东海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怒道:“好,你们不说话tຊ,我来说!我水宗公开反对谢奇作掌门。而且我怀疑他与影宗勾结,是五行门的叛徒!”
此话一出,又是引起一片哗然。许多弟子对谢奇接任掌门心怀不满,但并没有怀疑他出卖五行门。
余东海公开指认他为叛徒,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有人反对,有人赞同,惊愕之下的各种表现,不一而足。
更严重的是,两人公开对立,已经势同水火,如此发展下去只有火并一种结局。白逢春和冬青作为外人,自然不便参与其中。可身在当下,如同身处双方激烈拼杀的战场,难免被战火波及。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白逢春正想出言劝解,林动先站了出来。他走到余东海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东海,先不要急,慢慢说话。谢长老也是好心嘛,掌门生病,门中事务无人主持确实不行。再说谢长老只是暂时代行掌门职务,如果辛掌门身体好转,谢长老自然要让位。即使辛掌门真的辞职,也会再次正式选举掌门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掌移到余东海背后,停在半空来回移动了几次。他与余东海的关系很好,私下里对谢奇也颇有怨言,所以余东海完全没有怀疑。
林动的手掌停了下来,他猛地向虚空做出抓起的动作,他的五根手指化作五根碗口粗细、盘根交错的藤条,蛇一般迅速缠上余东海的身体,又猛地勒紧,将余东海绑的动弹不得。
事发突然,余东海完全来不及抵抗,只是惊叫了一声,便发现身体失去了控制。他顿时明白过来,愤怒的骂道:“林动!你这叛徒!你也是他们一伙儿的,枉我还把你当朋友,你就这么出卖我!”
林动此时再也不是原来那副木讷、呆板的样子,眼神中透出狡猾,阴险的笑道:“朋友不就是拿来卖的?再说虽然我们都在五行门,你是水宗,我是木宗,各为其主,哪里谈得上出卖?现在谢掌门已经掌控了大局,你与他作对是只寻死路,不要拉我们垫背!”
他的双手扭紧,那些粗壮的藤蔓伸过余东海的头顶,在上面扭成一个结。五条藤蔓形成一个球状,将余东海死死的困在里面。只能隐约听见他愤怒的骂声。
白逢春冷冷的看着林动,心中充满了鄙夷。尽管这是五行门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不好评价,可林动出卖朋友的行为还是令他极为气愤。
冬青更是惊的合不拢嘴,她涉世未深,第一次遇见林动这种卑鄙小人,只觉的心里像吃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难受。
林动将藤蔓裹成的球重重的向地下一放,再不看它一眼。他站到谢奇身边扫视着众人说:“还有哪个不服?”
“我不服!”,一人高喊着走到台前,是个赤着上身的壮汉,手臂上的肌肉块块隆起,手中拎着一柄铁锤。
此人名叫范烈,是火宗的宗主。人如其名,脾气暴躁,性如烈火。谢奇虽然之前已经与他商议妥当,为了稳定大局,火宗支持谢奇暂代掌门。
可今日他见到谢奇一伙儿用卑鄙的手段制服了余东海,出于义愤,出声反对。他的声音低沉,说起话还如寺庙里撞响的古钟,嗡嗡作响:
“你们用卑鄙的手段对付自家兄弟,让人如何能信服?我本以为谢长老是出于公义,才要暂行掌门之职。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在场的火宗弟子自然齐声附和。范烈又指着林动说道:“你先将余宗主放了,再说其他的!”
水宗弟子见宗主被抓,都心有怨恨,只是没人领头,所以才暂时忍耐着。现在看范烈为他们发声,也鼓噪起来。场面一时又变的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