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见血,但这话何尝不是江林致自己的意思,她一样也有其他更好的人选。
陆环堂无奈摇头,突然捧住江林致的头,带着被戏耍利用的怒气和怨气狠狠地吻住了江林致。
那是一个没有一丝浪漫可言的吻,唇齿纠缠撕扯,柔舌破门,攻城略地,将另一方倾轧在城中,直至对方没有反抗之力后俯首称臣。
可双方势均力敌,都是沙场老兵,最后江林致施法将陆环堂的衣摆点着,这场持久战才宣告结束。
江林致微张着水光潋滟的朱唇,靠在椅子上粗喘着。
陆环堂挥手扑灭衣摆的火焰,擦掉嘴角晶莹的液体,笑道:“小姐与我这般相配,哪还有更好的。”说完潇洒地转身离去。
门内,江林致擦掉嘴边的晶莹,眸光微暗。
矿这边安排妥当,两人就启程回京了。奇怪的是,竟是摄政王那边请回去的,还把千户侯的封侯诏书换成了万户侯的。
江林致好奇,也问了。却只得陆环堂一句:“当你未来的夫君,天天被人欺压,没点手段可不行。”
她的徒弟早就出师了,哪还能处处帮着他。江林致也没再继续探究了。
回去前听说为首的那个勘测工追野兔滚下山摔死了,江林致有意无意地看了陆环堂一眼,见后者面无表情,耸了耸肩,道:“伙食还不够好啊,散了,把他的那份钱分给他手下吧,这几天让他们吃好喝好。”
出去是不可能再从这个山里出去了,江林致留下的心腹心知肚明,垂首应下。
回去后两人便按传统换了庚贴,却极有默契地没广而告之。但再秘而不宣,两人愈加亲密的举止明眼人都看了明白。
首当其冲的便是祁灵均,乞巧节前一天,祁灵均批着文书,状似不经意道:“和陆侯爷出去?”
江林致挑着明日出去要穿的衣服和首饰,道:“是啊,你觉得哪件好看?”
“哪件都一样,陆侯爷也看不出来什么。”
江林致放下了衣服,凑过去道:“醋了?”
祁灵均偏开头,躲开她的触碰:“小姐如今该注意点男女大防了,陆侯知道该不愿了。”
手停在半空,江林致蹙眉肯定道:“你在怪我。”
“不敢,小姐于我如再生父母,哪儿敢啊?”说着不敢,语气和姿态实在不恭不敬。
江林致一开始愿意哄他,见他不识抬举,也冷了脸:“是,你自然不能和一个侯爷计较,便来与我这平头百姓撂脸子。”说罢连衣服都不挑了,大步离开。
两人一间不是第一次闹得这么僵了,每次都是江林致先给台阶,这次江林致也上了脾气,乞巧节那天招呼都没打,便把陆环堂拉出来了。
许久没吃路边摊了,江林致忙不迭去那面摊,照常点了一份中辣的面。
被辣得不停地吸着鼻子,鼻尖额头都出了一层薄汗,脸也被辣得微红,倒是多了一分健康的气色。
陆环堂拿出手帕递给江林致,满脸宠溺道:“你是真喜欢他家的面。”
背后热气袅袅,人们闲聊交谈,江林致此时就是他们的一份子,叉着腿嗦面,被辣得连连吸气,“嘶,肯定斯哈,你不吃?”
边关三餐不定,陆环堂的胃受不了那么辣的东西了,他笑着摇头递上面纸,道:“看着你吃就很tຊ幸福。”
“油嘴滑舌,”江林致把臭豆腐戳了个洞,咕嘟咕嘟浸到汤里,“一会陪我去放河灯嘶。”
“还有射箭猜谜的,一起去玩玩。”
后桌有人催面,老伯忙端了面过去,经过江林致时,老伯突然手一滑,整碗热气腾腾的粉就朝着江林致泼去。
眼看一碗漂满辣油的面就要直接扣在江林致头上,陆环堂眼疾手快,拽着江林致的肩把她腾空拉到了桌子另一边。
瓷片破碎的声音震停了嘈杂的交谈声,滚烫的汤和碎瓷片飞溅开来。在夏日都不停地冒着白色的热气。这么烫,若泼到身上,定是烫掉一层皮。
那老伯万分惶恐,赶忙上前查看,确认没烫到后不停地弯腰道歉。佝偻的腰像干枯的枝条,弯下去似乎就直不起来一样,看着人实在心酸。
江林致摆摆手,忙上去扶他,笑道:“没事,夏天嘛,手都会有汗手滑的。我来这吃了多少回了,不是个事。”
可那老伯还是惶恐地不停上前道歉。
突然寒光一闪,看热闹的人被那道寒光闪得睁不开眼。从小习武的直觉让陆环堂下意识想把江林致推开,可还是晚了,一把匕首已经扎进江林致的腹中。
陆环堂一脚将那老伯踢到小摊上,木头做的小摊瞬间散架,老伯手脚的筋脉已经被刚刚那一下震断,软绵绵地垂着,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锅中的滚水尽数浇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