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客27号(6)

同事们在一楼聊天说笑时,霍止回到酒窖,舒澄澄正坐在沙发椅上闷头抽烟想解释,但是想来想去,“被关进酒窖”这事本身就挺十八禁的,而且又发生在她身上,她怎么解释好像都是越抹越黑。

舒澄澄愁得头疼,靠着沙发背吐烟圈,“霍止,你怎么成变态了?”

霍止被她问得笑了,“这事不是该问你自己吗。”

舒澄澄当年甩霍止的时候,他还是男高中生里最纯情的那种,任由她搓圆捏扁地随便教,但她扪心自问,她并没想把他栽培成变态。

变态把她收拾了一天了,现在她还骨头发酥,不难猜出他想干什么。

前任重逢,不是干柴烈火,就是深仇大恨,她和霍止肯定不属于前者。

舒澄澄平心静气接受命运,“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呢?你想做,我们可以好好做。”

霍止翻翻酒柜抽屉,找出一箱酒,解下包装上长长的黑缎带,“你真大方,可惜我没兴趣跟你好好做。让一让。”

舒澄澄看出他要把自己绑在这等着他,瞪着他,“你疯了。”

霍止把缎带挽在手心,“对。我还可以再疯一点,你要不要我把他们再叫进来?”

她毕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霍止有关系,抿起嘴唇,欠身让霍止把她的两手绑在椅背后。

霍止绑得很仔细,像在包装重要的礼物,她听着外面的动静,心不在焉,“霍止。”

他还像从前那样,下意识地应声,“嗯。”

“你想干什么?”

霍止半蹲在她面前,展开缎带,在她的脚腕上打结,他神情专注,睫毛在灯下笼住一圈阴影,答得很平静,“你觉得呢?”

“报复我。”

舒澄澄说话的语气有些郁闷,那副带刺的嘴脸卸下了不少,难得有些像以前说话的语气,他微微勾起嘴角,“对。”

舒澄澄又开始头疼,短视频小说里离谱的狗血情节在霍止这里加了码,那个特别有钱的前男友不仅回了国,还成了个变态。

她只好答应一声:“哦。”

霍止点头,“所以不要在我眼底下玩花招。舒澄澄,我们尽量和平,尽早结束。”

这是新闻里报道过的、典型的霍止的作风,他在建筑上充满创见灵感,但也同样擅长把灵感量化成精确的数字,好像报复她一次就能减去一分恩怨,报复一百次就能一笔勾销。

舒澄澄靠在沙发背上放空,霍止把她的手腕脚腕绑好,确定她溜不掉,然后把她留在那里,挑出几支酒,转身出了酒窖。

其实他去了没多久,大家只不过自然而然以为他刚才只是去挑酒,他和大家又聊了一会,送她的同事们离开。

李箬衡上了车,在工作群里发工作安排,舒澄澄没回复。他在心里点了点人,问同路的小林,“舒澄澄什么时候走的?”

小林说:“好像没有看见,舒老师是不是早就走了?”

李ᴶˢᴳ箬衡给舒澄澄打了个电话,舒澄澄接起,李箬衡问:“没看见你走,你跑哪去了?”

那边似乎信号不佳,电流声嗡嗡的。舒澄澄过了半天才说:“我快到家了。”

李箬衡放下心,“早点回家,别去鬼混。还有,虽然你是二老板,但工作消息也要回啊,不然影响不好,你快回个收到。”

她说:“好。”

酒窖里,霍止替舒澄澄挂断电话,“要回消息吗?”

刚才同事们离开之后,霍止回到地窖,在她面前蹲下,手握住她的脚踝。

舒澄澄本能挣动了一下,像是怕被他掰开腿,但霍止其实只是轻轻握着,仰头端详她的脸,目光探究,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什么痕迹。

霍止问她:“你怕什么?”

她低头看着霍止,没说话。

霍止那双眼睛沉静又冷锐,似乎可以把任何东西拆解出结构、数据、乃至于情绪、温度。她觉得霍止看到她头骨里面去了。

有种被侵犯的感觉。霍止与生俱来的侵略性。

舒澄澄是个怕麻烦的人,旧人旧事就是最大的麻烦,此时她就在怕前尘往事又被翻出来,霍止也知道她怕,怕到炸毛,心浮气躁。初恋就是有这点默契,也就是这点不好。

几十秒前,李箬衡的电话打来的时候,霍止正在拆他用黑色缎带包裹起来的礼物。

舒澄澄脚腕上的缎带被霍止拉开了,舒澄澄也不客气,做什么都比胡思乱想算旧账要好,她主动蹬开缎带,主动站起来,手虽然还被绑在身后,但她一脚踢在霍止小腿上,试图把他也搞乱。

李箬衡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霍止坐在沙发上,手扣着舒澄澄被绑在腰后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腿上,舒澄澄索性打算把他的领带结咬下来,两个人看似在乱性,其实在无声地搏斗,都在喘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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