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客27号(208)

霍止朝她伸出手,“分我个枕头?”

床上有好几个枕头,她左挑右选,挑了个最干净的给他。安德烈在旁边吹口哨,“要不你们俩直接上床睡吧,演活春宫给我们看看。”

谢尔盖憨憨地笑喘,安德烈又鼓掌说:“小姐你今天不是去卖身吗?现在他也来了,你跟他演 AV 正合适,别不好意思啊。”

舒澄澄低头看看自己,这几天她都穿阿列克谢的衬衫牛仔裤凑合着,只有今天穿了身全新的行头,现在还穿着黑皮衣黑靴子,里面的裙子特别短,大腿根光裸着一大截,特别像真卖身的,然后她又想起来今天被四个男人骗了还帮他们数钱,真想砸死安德烈。

霍止也瞟了一眼她的大腿根,什么都没说,把自己的围巾给了她披在腿上,回身找到烧水壶煮了点水,又脱下羽绒服,松了松手腕,直起身来时二话没说一拳头怼到安德烈脸上。

安德烈一晚上挨了两顿,当时愣了愣,接着忍无可忍扑上去。

小雇佣兵的爆发力不是开玩笑的,霍止被扑倒在地,头上挨了两下子,竟然还不示弱,又重重一肘砸到安德烈脸上,安德烈鼻血掉到他脖子里,顺着白皮肤往下滑,他左手掐住安德烈的下巴,右手抓起地上的罐头瓶,朝着安德烈的嘴巴抽耳光。铁罐子抽耳光,又响亮又疼,安德烈这个从来没在体力上吃过亏的人都被抽懵了,接着翻过来压住霍止的脖子,用胳膊肘死命压。

霍止喉咙被压得咯咯作响,眉头皱起,耳朵边也被淋了几滴鼻血,鲜红雪白深黑,刺眼极了。直到他瞳孔放大,身体在窒息中绷紧,安德烈才一巴掌抽到他脸上,气喘吁吁,“动我?你不看看你在谁手里?”

他敢抽霍止巴掌,舒澄澄冲上去往安德烈腰上死命踹,没踢开安德烈,反而被安德烈一回手推在胸上,她骂了句“操你妈的,霍止小心”,转身提起正在呜呜嗡鸣的水壶,不假思索泼出去。霍止正被人高马壮的安德烈按在地上揍,但反应也快,一滚就让安德烈替他挡住脸,半开的热水全泼到了安德烈背上。

安德烈杀猪似的怒叫,回头一看是舒澄澄干的,简直想捏死她,但霍止已经一卷腰起身把她拉到身后挡着。这两个人配合无间,他没法下手,再一看他的自己人,阿列克谢在门外收拾油箱也就算了,谢尔盖就干坐在那看戏,怀里还抱着个糖盒子,正在吃粘牙的牛轧糖。

第78章 捷里别尔卡(3)

他眼珠气红了,直冲谢尔盖跟前给他脑袋上扇了一巴掌,嘴里俄语都蹦出来了,舒澄澄一句都听不懂,大概是毛子的国骂。

最后依旧是阿列克谢进门叫停,他拉开安德烈,把他甩到屋外的雪里,狠踹了两脚,然后拉开霍止的垫子,一直拉到对面墙根,“你睡在这里。你们两个不能靠得太近,晚上我们要睡觉,没空看着你们。”

其实阿列克谢的监控开着,正对着舒澄澄的床,根本不需要看守,他只是需要对冲突双方各打五十大板:惹事的是安德烈,他得教训一顿,但也得安抚安德烈,举措就是让霍止和舒澄澄也别那么好过。

霍止和舒澄澄都没提出异议,暂时接受阿列克谢在这里是制定秩序的人。

但是墙根底下有点冷,舒澄澄又拿了张垫子,还有一床被子,还有霍止的羽绒服,还有屋子里的电暖炉,一股脑拉过去,蹲下去给霍止铺床。他已经把脸上脖子上的血洗干净了,只剩眉角破了个血口子,她掏出个创可贴给他贴上。

安德烈在笑她,用俄语不知道说着什么,大概是黄腔,说得很不正经,阿列克谢让他噤声。

舒澄澄低着头小声问霍止:“你平白无故惹他干什么?”

霍止跟她一起铺床,也没抬头,“不是平白无故,他嘴巴脏。”

他又看了眼她的大腿根,大致猜出她今天干什么去了,抬眼看着她,“这几天你等得很辛苦?”

她没说话。霍止接过被子展开,“莫斯科暴雪,飞机迫降。我开车过来,耽误了时间。”

她想象得出他一路奔波,当下仔仔细细把床铺软,又把电暖炉温度调高,在一旁放了杯清水,试图增加一点湿度,能睡得舒服一点,然后转身背过阿列克谢的监控,把声音压得更低,“什么时候跑?”

霍止在垫子上坐好准备睡觉了,朝她挑眉,“外面零下几十度,跑哪去?”

他竟然一点都不紧张,好像被人掐着性命和全部身家的不是他自己一样。她攥住被单,牙都快咬碎了,“不跑?你真指望他们老老实实送我们上飞机?你这两年脑子真坏了?!”

霍止拍了拍枕头,“那倒也没有。”他看了她身后的三人组一眼,“他们的关系一直这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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