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们……”
“看来司马府的人,是不认我这个嫡长子,别忘了,我父亲是司马晦!”
冯御年心下一咯噔,看来他已经知道了。
此时,司马晦远比司马光更加具有威慑力,更何况司马晦举事若成,眼前的这个人便是未来的太子,举事不成他们此时退兵也能保全全尸。
“你们退下,回去之后将一切责任推在我身上便是。”
为首那人抱拳致谢,转头道:“此处无逆贼,退!”
待到府兵退后,司马湛低垂着脑袋浑身发抖,瑟瑟秋风拂开他的衣袖,他像是一瞬失去了所有。
半晌,司马湛鼓起勇气道:“冯兄,你说我父亲为何会变成这样?我真的搞不懂,一个敦厚老实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谋逆之贼呢。”
当日,司马晦囚住司马光时,他恰好路过假山,他们的话他也听了个大概,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好父亲会是这样的人。
身后的人并未传来一声话语。
“也是,大抵你也觉得荒缪,自己的父亲做出了株连九族的大事,怕此生无法同你吟诗作对了,冯兄,你我就此分道扬镳,司马家的事,我也不想连累好友。”司马湛只觉心中郁气难解,实在是愧对好友。
转头一看时,司马湛呆立原地,心中百味杂陈。
他的身后已经空无一人,那二人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彻底没了踪影。
“冯御年,老子冒着生命危险过来,你个老阴猴,居然那么对我!”司马湛觉得不解气,恨不得将毕生所学化为了谩骂冯御年的词汇。
“你个老阴猴,够阴险的啊!”司马湛叉腰,口中骂骂咧咧。
“别让我看见你个没良心的家伙!”
回去的ᴶˢᴳ路上,司马湛还不忘多骂上几句。
骂完了之后,心中的郁气竟然纡解了不少。
冯府。
冯管家回来时,春意和瞿载也跟着冯管家过来了。
就算是见不到胡采颐,见到冯御年或者是冯家的人也好。
“春意?”
胡采颐撒开冯御年的手,跑向了春意的方向。
“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怕你在这里闯祸。”春意嗔怪道。
冯御年的脸色兀地黯沉,怎么又来一个春意。
春意一个连新兴县都没怎么出过的姑娘,为了她竟然来到了山高路远的汴京,这份情谊她收到了。
胡采颐注意到了春意身后的瞿载,瞿载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居然也会在这里,还是和春意一起。
她忽然想起,儿时春意便说过渴望一个家。
瞿载为人忠实本分,还有一身本领在手,到哪里都有施展的机会,这二人倒是良配。
“你和瞿载……”
“叙旧的话以后再说,采采,我有一个重大发现。”春意明辨轻重。
“什么发现进去再说也是一样。”
“不行,采采,我们在来的路上发现了山上火药,数量还不少。”
火药?
春意一句话让冯御年思索了起来,随后快步走向了书房,按图索骥找到了最有可能藏匿火药的地方。
“春意,快说说是在哪里发现?”
火药之事非同小可。
春意将自己路过的地貌特征说了出来,还有从哪一个城门进来。
“采采,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春意揪着自己的裙子,上面沾满了泥泞,这些日子她一定吃过不少苦头。
“没有的事,春意,你可帮了我们大忙了!”
祭天大典,工部的人会贴布告驱走百姓,在天台上出现了火药,说明工部也有截天教的人。
“那就好。”春意松了一口气。
“春意,瞿大哥,冯管家劳烦带他们二位去厢房。”
冯府的厢房也比新兴县的屋子要好上一些。
“是。”
这时,春意注意到胡采颐的手上带伤:“采采,你又受伤了?怎么那么不小心。”
“没事,等我忙完了这些事,咱们两个再好好吃一顿,看你,都瘦了,瞿大哥,可不能养差了我们家春意啊!”
瞿载挠头点头,女子间的谈话,他真不好融进去,只能点头掩饰尴尬。他心里想着,春意这般好的姑娘,他哪里能配得上,胡采颐尽说些什么胡话,难怪姓胡。
冯御年神情严肃:“小骨,有什么办法拆除火药?”
鱼小骨摊了摊手。
往年都是在金台寺举行祭天大典,看来这才是南唐势力的最终目的。
只怕如今的天台上已经布满了火药。
但错过了这个机会,不知何时才能找到第二个机会实行他的计划。
“救一人还是天下……”
胡采颐的声音这时响了起来:“大人可有忧心事?这事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