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女拱手领命。
“送什么,我又不会突然死在半路上。”冯己想着,死了也好。
看着冯己离开的背影,贞贞喃喃道:“这些年,对不住了,二哥。”
他总是一个人,像鹤一般,又不像鹤,他的内衣好像很难走进去。
铁琉璃踩着他的脚印,一步步跟上去。
胡采颐从方才开始就一直闷闷不乐,冯御年恐冯贞贞话锋对准胡采颐,连忙拉着胡采颐对冯贞贞道:“二姑母,我想带阿采先行一步,告辞。”
“见过渔阳王妃。”胡采颐回过神来见礼。
没等冯贞贞开口,冯御年拉着胡采颐径直而去。
“好小子,恐本王妃对那姑娘不利?”冯贞贞颇为无奈,女儿大了不中留,男儿也是如此。
渔阳的街道不如汴梁繁华,但摊位井然有序地排列着,让人看了极为舒适。
“想什么?”
胡采颐扯了一下嘴角:“我在想雪黎桑,她做了那么多坏事,为什么还能活着?世道也太不公允了。”
冯御年轻轻将她的乱丝别到她的耳后,残阳之下,她的耳根子似抹上了朱砂。
“那你得记着,罪大恶极的雪黎桑还能活着,带着负罪活着。世上诸如此类的事不在少数,很多人数十年等不到一个公道,雪黎桑很是可恶,但她不是宋人,不受宋律限制。罪犯们常常也会钻律法空子。所以,你明白你身上的担子多重了吗?还后悔当捕头吗?”
“我现在还没有恢复捕头的身份,但我还是一个捕头,一个好捕头,是不会让公道被埋没。”
她的的确确是个好捕头,也教会了他不少为人处世。
“阿采,有时候我在想,你若不是一个捕头该多好,可以同寻常的女子一般对丈夫嘘寒问暖。庆幸的是,你是一个捕头,比大部分捕头还要称职的捕头。”
冯御年向她吐露自己的心声。
“你若是阻止我当捕头,我就不喜欢你了。”她耍起了小孩子的性子。
成为一个合格的捕头对她来说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现在她做到了。为不平之事申冤又成为了她最重要的事情。
“还好我没有阻止。”
渔阳的街道似乎很漫长,二人走得不慢,也没有看见街道的尽头。
彼时,一名女子正在被恶霸欺负。
“呦,卖包子呢?我倒是要看看渔阳王都不要的女人,滋味是如何?”
独眼恶霸伸手扯掉了女子的一件外衫,可怜的女子,身上只剩下一件亵衣,霜雪一般的肌肤惹得恶霸垂涎不已。
“果然是好品相!就让爷来好好疼你!”
恶霸的咸猪手落在了女子的肩头,女子扯开声大喊:“救命啊!”
不管有没有用,总之喊总有几分希望。
围观的男人们露出了贪狼的目光,女人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活该,狐媚子,谁知道她卖包子的钱是不是和青楼女子一样。”
“就是,我家相公每日忙完农活,不爱跟我亲热,梦里还叫着这狐媚子的名字!”
……
落井下石的声音可谓水涨船高,不论男人女人都在等着看那女子声名狼藉。
恰好,胡采颐听见了这话,看见两里开外发生的事情,连忙甩下冯御年,运起轻功,熟稔地踩瓦飞驰。
冯御年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余温,忽然觉得有些委屈起来。
此时,恶霸的手已经扯掉了亵衣,鲜红色的肚兜成为女子最后的尊严。
司马青姝悔不当初,为何当初要来渔阳这个鬼地方!现下她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
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定会找个普通人嫁了,好过于在渔阳受到凌辱。
“呦,小娘子,别害怕,爷会好好疼你的!”
司马青姝吓得瑟瑟发抖,双手护着自己的身子,拼命往后退,退到了柱子上已经退无可退了。
“你,不要过来!”
她雪白的肩头印上了恶霸的抓痕,娇弱的身子蜷缩在角落里。
就在恶霸欺身下压的时候,一双住手揪住了恶霸的领子,猛地往后一扔。
胡采颐解下自己身上的一件淡绿色的薄纱,拿给了司马青姝。
“先穿上。”
司马青姝热泪盈眶地看着胡采颐,手颤颤巍巍接过了薄纱。
薄纱自然遮不住司马青姝的玉体。
“臭婆娘你……”
恶霸话还没说完,胡采颐冲过去直接折了恶霸的一条手臂,她折得很巧妙,断骨坏血。
“啊啊啊啊!姑奶奶,饶命啊!”恶霸连连求饶。
这还没完,胡采颐抽出匕首断了他的腰带,恶霸走路还得提着裤子走。
她一锭银子丢在了布庄老板的铺子上,拿了一块素缎,一张开盖住了司马青姝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