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去找过你,是你自己说,你不想走。” 陆清欢一怔:“回来过?什么时候?” “你高中毕业,刚考上大学那一年,他问你愿不愿意去国外读书。” 陆清欢想啊想,却怎么都想不起这件事。
她当然不记得,那时她喝多了,醉醺醺地看着贺汀白,说了好多胡话。
那一年,贺汀白已经被驱逐出贺家,他自己过得也很不好。
但也正是因为贺家放松了对他的管制,他才能偷偷买机票跑到国内。
花了很多功夫找到陆清欢,小女孩喝的歪歪斜斜,站都站不稳。
“读书?读什么书,我不喜欢读书,以后我要去学艺术,每天就唱歌跳舞啦,你知道什么叫跳舞吗?” 醉醺醺的小女孩,站在路灯下,满身醉意,翩然起舞,嘴里含糊不清地唱着: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贺汀白沉默地盯着她看了一阵儿,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已经拍出了一张照片。
那时候他自己过得也很不好,深陷丑闻风波,在外混的十分落魄。
就算把她强行带走,也保证不了能给她优厚的物质生活。
所以,既然她拒绝,就算了。
陆清欢软乎乎地说:“我才不跟你走,我有彦臣哥哥,我以后要嫁给他的,我才不离开他。” 哥哥,很轻柔的两个字,从她口中念出,带着浓浓的依赖。
许久之前,小小的,瓷娃娃似的女孩,也曾经那样叫过贺汀白。
可他还是个小孩子,没办法合法的将她带走,于是他回家找人走程序,想其他办法。
一天,仅仅是一天,他找到了能收养她的夫妇。
可她也被孟彦臣领着,去了孟家。
贺汀白最后只是拿出了手机,问她:“你哥哥联系方式是什么?我叫他过来接你。” 那是他第一次跟孟彦臣对话,他在参加什么聚会,顾不上陆清欢这边。
最后还是贺汀白打车,亲手又把小醉鬼给送回了孟家。
在意与不在意,细节之间就能分明了。
换成贺汀白,他是绝对不会放任一个喝醉了的女孩,尤其是一个漂亮女孩,一个漂亮还傻乎乎的女孩,一个漂亮傻乎乎脑子还有点缺根弦,会问陌生男人能不能看看鸟的色眯眯女孩,跟一个陌生男人就那样单独相处在一起。
但孟彦臣不在意,他甚至连贺汀白是谁,为什么会和陆清欢在一处都没问,就说了自己家的住址,让贺汀白把她送那去。
敲响孟家的大门之前,贺汀白扶住站不稳的陆清欢。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不跟我走?” 脸上带着酒醉晕红的女孩醉眼朦胧,笑意潋滟,轻轻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
“大哥哥,你很好看,也的确是我喜欢的那款,可是我已经有彦臣哥哥了,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讲究一个专一,你死心吧,别纠缠我啦,我不会喜欢你的。” 贺汀白被这混不吝的姑娘给气笑了,那时候他被贺家人排挤,被外人传尽污名,天之骄子一招陨落,似乎所有的霉运都降落在了他身上。
可他却还是笑了出来:“你才多大,小女孩,别做梦了,就你这对A的身材,也就是斗地主的时候还有点用处,我才看不上你。” 陆清欢年纪虽小,但很有骨气,闻言立刻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按。
“小归小,但手感好呀!莫欺少年穷,我以后肯定会长大的,一定会!” …… 黑暗中,贺汀白忽然伸手往陆清欢身上揉了下。
好消息是的确长大了,坏消息是最后也没大多少。
贺汀白唇瓣微勾,陆清欢软软地贴近他怀里。
“我也有个秘密,你要不要听?” “什么?” “生理期,是假的。” …… “贺汀白,你轻点!” “呜呜呜,先生,我错了。” “主人,饶了你的小白兔吧。” …… “你说的对。” “什么?” “李胜江,他是从来没有打过你的主意。”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那天在酒店里,我抵死不从,会发生什么?” “你不会。” “万一呢,我就不能有点骨气?” “你肯定不会。” “……” 好气哦,他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她没有骨气。
…… 夜色华美,星辰璀璨,蓝光会所的灯火,永远是那么绚丽糜烂。
一楼大厅,新请的驻场歌手正在温柔低唱:“晚风啊/撩拨着情人心上的弦/弹一曲/把你带到我的身边/白露啊/浸润着情人温柔的脸/叩开我/藏心中的情话万千……” …… 命运大概也是一个圆,形形色色的人们,是圈上行走的小球。
命中注定了要相遇的人,怎么样都会相遇。
命中注定了要在一起的人,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