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想通了一些事,到底是什么事,让她有了这么大的变化?霍准忍不住好奇。
车厢中一片静谧,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忽然,马车剧烈的颠簸了一下,裴若兰身子前倾,眼看要扑向矮几,撞到上面的红泥小炉,轻则烫伤,重则毁容,她吓的闭上眼睛,但想象中的痛楚并未来临,一双大掌稳稳的托住了她的手臂,“小心。”
裴若兰睁开眼,没有任何预兆的撞入霍准古井一般不可见底的深眸,她的心脏突然跳得极快,像是要蹦出胸口,几息后,她触电一般收回自己的手,端起桌上茶盏饮了一口。
霍准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那是本王的茶盏。”
裴若兰表情一僵,她看了眼手中的茶盏,慢慢放回到桌上。
霍准提起内嵌在矮几里的泥炉上的紫砂壶,又续了一杯茶。
裴若兰道,“我不渴了。”
霍准看了她一眼,端起茶盏,自顾自的饮下。
第66章 叫他的名字
裴若兰这才明白,霍准的茶是倒给自己喝的,是她自作多情了,她暗暗咬了下唇,别过脸去。
霍准看着她如月光一般莹白皎洁的侧脸,眼底蕴满笑意。放下茶盏后,他朝她招了招手,“阿幽,过来。”
裴若兰当作没有听见。
“西北那边来了消息……”
听到“西北”二字,裴若兰立刻转向霍准,眼含期待的等他继续说下去。
霍准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用下巴点了点身边的位置,裴若兰急着想知道孙神医的消息,只能起身朝他走去,霍准见状,伸手托住她的小臂扶着她坐下,将她揽入怀中,道,“玄龙卫已经找到孙神医的行踪,不过他进山采药去了,估计得半个月才会下山,届时玄龙卫会直接将他请回京城。”
裴若兰闻言,先是大喜,继而又担忧起来,“山上危险,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霍准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头,“放心,孙神医自幼长于哀牢山,成年后又如军营历练多年,他进山采药便如同寻常人市井闲逛一般,不会节外生枝的。”
听霍准这么说,裴若兰松了口气,暗暗祈祷一切顺利。
这两年来,兄长残废的双腿就像最沉重的枷锁一样压在她身上,时常让她喘不过气,她做梦都想他能重新站起来。
一个时辰后,马车在魏王府外停下,霍准牵着裴若兰的手下车。
回到正房,霍准帮裴若兰解下披风,挂在木施上,回头问道,“要吃夜宵吗?”
“我不饿。”
霍准收回手,看着她的目光慢慢变得深邃,充满侵略性。
裴若兰像是被定在原地一样,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过来,高大的身影彻底的将她笼罩,她的心跳加快,感觉周围的空气都稀薄起来。
昏黄的烛光中,霍准抬起手,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撩起她耳边碎发别在脑后,嗓音低哑道,“在马车上时,你心跳的很快。”
裴若兰现在心跳的也很快,看着霍准濡湿的眼睛,她忍不住想,他真像她小时候养的那只小黑犬,脾气又坏又霸道,每次她生气了它才肯消停,然后等她心情稍微好点,它立刻就能察觉到,跳到她怀里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她,将尾巴摇上天。
“在想什么?”霍准见裴若兰唇角含笑,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耳后那一小片娇嫩的肌肤问道。
裴若兰哪敢说实话,她垂下眼皮,眼神闪烁,正要编个理由糊弄过去,霍准突然低头,灼热而柔软的唇贴上她的唇,舌头如鱼一般滑了进去。
被他灼热的呼吸包裹,裴若兰的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白皙的手无意识的抱住他的脖颈。
霍准扣着她的腰,扶住她软的厉害的身躯吻的更深入。
不知过去多久,他靠在柱子上仰头看着她迷离失神的双眼,嗓音哑的不成样子,“阿幽,叫我子安。”
“子安……”裴若兰顺着霍准的意思轻轻唤了一声。
霍准眼底一片猩红,眼中的占有欲越发浓重。
只要能将她留在身边,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裴若兰睡熟后,霍准披了衣裳,起身朝外走去。
廊下,他淡漠的看了阿九一眼,“这几日裴家发生了什么事?”
阿九犹豫了一下,说,“这两日裴家出了两桩大事,一是裴大公子身边的婢女给他下药,那盏茶却被姑娘身边的秋霜喝了,裴大公子便将秋霜收了房,奴婢现在就是顶了秋霜的缺,二是姑娘曾托裴大公子帮她做过一件事,但裴大公子身边的书童却传错了话,姑娘十分震怒,不过瞧在裴大公子的份上,最后还是放过了那个书童。”
顿了顿她又补充,“秋霜虽然跟了裴大公子,但心里还是记挂着姑娘,便暗中将她表哥的联系方式给了姑娘,供她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