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是君玉一开始收养的那只黄鹂,阿鹂则是它的伴侣,因为不愿一只鸟生活,君玉便也收养了它。
裴若兰冲君玉笑了笑,解释道,“那叫金丝卷。”
“唔。”
母子两在桌边坐下后,裴若兰先给君玉夹了一只金丝卷,君玉吃完后,眸光亮亮的,“好香。”
裴若兰目光温柔的看着他,“喜欢就多吃些。”
“娘也吃。”
“好。”
乾元殿,霍准用完早膳,有小太监入内禀道,“陛下,李画师求见。”
霍准抬起头,放下手中朱笔,“让她进来!”
“是,陛下!”小太监退了出去,没一会儿,李遇水被引着从外入内。
她束着手垂首行礼,牙齿不住的相击,“见过陛下!”
霍准听到她带着寒战的声音,皱起眉,“若是身子不适,就先回去瞧病,等病好了再进宫当差,不然旁人还以为朕苛待了你。”
李遇水不明白霍准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冷漠,她抬起头,倔强的看了他一眼,“回陛下,我没病,只是外头有些冷,进了殿中,缓上片刻就好了。”
见她笃定自己没病,霍准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你今日进宫来,可是母妃的画像画好了?”
“是,陛下!”说罢,她将身上的画具取下来,从中抽出一张画纸呈上。
姜公公接过画纸,上前递到霍准手中。
霍准只看了一眼,就红了眼圈,宣纸上,记忆中的母妃好像活过来一般,她的身形瘦弱,但眼中却含着柔韧和温柔,以及一抹淡淡的愁绪。
透过她的神情,他仿佛能看出她所有的心事,心中闷的有些发慌。
李遇水将霍准的表情看在眼中,面上浮起一抹傲然,心神也重新定下来,她来到大庆就是为了他,总有一日,她会让他再没有拒绝她的借口。
很久后,霍准才收回目光,他看向李遇水,道,“你画的很好,”随后,又看向姜公公,“赏白银千两。”
“是,陛下!”姜公公应了一声,然后笑吟吟的看着李遇水,“恭喜李画师。”
李遇水拱手道,“能为陛下分忧,是我的福气,”说罢,她重重的打了个喷嚏,跟着如惊弓之鸟一般看向霍准,颤声道,“陛下若是没有旁的吩咐,我先回去了。”
霍准没有错过她眼中的恐惧和担忧,但那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李遇水躬身退下。
姜公公等她出去后,看向霍准,道,“陛下对李画师的态度似乎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霍准瞥了他一眼,“朕心里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姜公公眯着眼笑了笑,“陛下向来睿智。”
霍准收回目光,重新落在面前的画像上。
就在姜公公以为他家陛下不会再开口时,霍准将画像卷起来递给他,“让人装裱好。”
“是,陛下!”姜公公带着画像朝外走去。
等他再回来时,顺便带回了左相的消息,“陛下,打发去左相府的羽林卫回来了,左相今日之所以没来上朝,是因为昨夜遇刺了……”
李遇水出了宫,刚回到自己租赁的小破院子,就收到宫人送来的千两白银。
送走宫人后,她看着面前细腻崭新的雪花银,眼中却没有任何欢喜和贪欲,只是平静的想着,这些银子该用在哪里。
第369章 东窗事发
三日后,霍准正在看折子,小陈子忽然快步走了进来,姜公公见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上前几步,低声呵斥道,“陛下在看折子,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小陈子都快哭出来了,“师傅,您让我去宫外取装裱好的画,我到了之后才知道,那家画铺昨日起了场火,所有的画都烧了。”
姜公公闻言,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冲小陈子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出去,小陈子转身欲走,姜公公又叫住他。
“师傅,还有什么吩咐?”
“找个人去查起火的原因。”
“是,师傅!”小陈子快步离开。
姜公公重新回到御案前。
霍准批完一本折子,抬起头看了姜公公一眼,“出什么事了?你刚才跟小陈子嘀嘀咕咕的。”
姜公公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撩起袍摆跪倒在地,“老奴请陛下治罪。”
霍准肃了容色,“到底出了什么事?”
“前几日您不是将周太嫔的画像给了老奴,让老奴找人装裱好,今日.本来是取画的日子,老奴就安排了小陈子去取,谁知那家画铺竟遭了火灾,所有的画都付之一炬。”
霍准闻言,脸色骤变,这已经是第二次了,难道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
不!绝非如此!
他用力的将朱笔拍在桌上,“让人去查,火是怎么烧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