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兰伸手着着霍准的小臂,“我没事,但君玉不知道在哪里,我很担心他”。顿了顿,她又道,“右相府管家说是谭松将我囚困在地牢中,他也许会知道君玉的下落。”
霍准闻言,径直看向匆匆赶来的右相,“谭松在哪里?”
右相拱手道,“回陛下,这孽障应该还在自己院里,臣这就让人将他带过来。”说着,他看了谭管家一眼。
谭管家会意,立刻退了下去。
右相冲霍准道,“陛下,外头风大,请您去厅堂候着。”
霍准看向裴若兰,“走罢!”
裴若兰点了点头,刚走了一步,就皱起眉头。
霍准注意到,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受伤了?”
裴若兰点了点头,“杂耍班子的高台倒塌时,被砸了一下。”
霍准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听了一会儿她的脉象,道,“有内伤。”
裴若兰收回手,掩唇咳了一声,“我没事,找到君玉要紧。”
霍准没有说话,片刻后,他看向右相,“让人备软轿。”
右相答应了一声,然后若有似无的看了裴若兰一眼。
霍准和裴若兰刚在厅堂坐下,谭松就被带了过来。
他眼底透着青黑,脚步虚浮,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模样,见到裴若兰后,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霍准眼底透出一抹杀意,在右相将谭松一脚踹倒后,冷声问道,“你将这位姑娘掳走后,可有见到一个两岁多的孩子?”
谭松觑了裴若兰一眼,道,“没见到!”顿了顿,又道,“我当时正在看杂耍,忽然那上头的高台就塌了,等我从地上爬起来时,只看到那位姑娘,并没有注意到什么小孩子。”
听谭松这么说,霍准侧头看向杜峰,“带下去,仔细的审审。”
杜峰拎着谭松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他提着浑身是血,只剩一口气的谭松从外面走了进来,拱手道,“陛下,已经审问清楚,谭松在将裴姑娘带走时,小主子还在裴姑娘怀里,不过他只带走了裴姑娘。”
霍准面色一寒,“将他送去刑部,秋后问斩!”
“是,陛下!”
霍准看向裴若兰,语气肃然,“朕答应你,一定会将君玉找回来。”
裴若兰又咳了一声,眼底布满血丝,“有劳陛下了。”
霍准带着裴若兰离开时,意味深长的看了右相一眼,“今日之事……”
右相忙道,“陛下放心,臣会约束好下人,不会他们胡言乱语。”
霍准这才带着裴若兰离开。
回裴宅的马车上,裴若兰柳眉紧锁,瞧向霍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谭松只是一个浪荡公子,还是不得宠的庶出,若说他为了自己的私欲强抢民女我信,可他真的敢将人抢到相府吗?”
霍准握住裴若兰的手,安抚的捏了捏,“你现在要做的是养好自己的身子,其他的交给朕就好。”
裴若兰“嗯”了一声。
霍准松开她的手,倒了盏温水给她,裴若兰慢慢的啜饮着。
一刻钟后,马车在裴宅外停下,裴若兰下车前,看向霍准问道,“虞欢她们可有大碍?”
“都受了些轻伤,得养上半个月。”
裴若兰眉心皱的越发厉害。
回到后院,良太医已经在候着,霍准吩咐他,“帮裴姑娘看看。”
良太医在裴若兰坐下后,坐在锦杌上替她把脉,良久后,道,“姑娘身上的内伤极重,又耽搁了一些时日,接下来务必静养着。”
不等裴若兰答应,霍准问道,“该用什么方子?”
“活血祛瘀固本培元的方子就好,主要还是得静养。”
“朕知道了。”
良太医下去开方子,霍准在床边昨天,摸了摸裴若兰的脸,低声道,“对不起,是朕没有保护好你。”
裴若兰一口气堵在胸口,她知道不该怪他,但是想到生死未卜的君玉,又说不出原谅的话,索性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霍准知道她心里担心君玉,“就算是掘地三尺,朕也一定会找到我们的孩子。”
夜幕很快降临,霍准给裴若兰喂完药,正要起身,外头传来廖三的声音,“陛下,小人有事禀报。”
霍准将药碗放在桌上,回头看了裴若兰一眼,“你好好歇着,我出去看看。”说罢,朝外走去。
廊下,廖三见霍准出来,拱了下手,着急道,“陛下,不好了,上京中到处都在传谭松和裴姑娘的事。”
霍准面色一黑,“他们都怎么传的?”
廖三默了半天,憋出一句,“不堪入目!”
霍准怒不可遏道,“告诉杜峰,想办法将流言压下去!无论用什么办法!”
“是,陛下!”廖三答应一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