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霍准和凌昭阳的关系越发亲密,凌昭阳留在舒郦殿的时间越来越长。
这晚,两人下完棋,已经是亥时,凌昭阳打了个呵欠,和霍准交代了一声便要离开。
谁知,衣袖却被霍准拉住,她回头看他,一脸的狐疑,“还有事?”
烛光中,霍准眼中暗芒闪烁,“今晚,不如留下来。”
一瞬间,凌昭阳的闹钟像是有烟花炸开,她站在那里,盯着霍准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愿意?”
“陛下待我很好。”
凌昭阳有过不少男人,但这一刻,面对霍准的邀请和坦白,还是红了脸,她朝净房走去,“朕先去沐浴,你等朕片刻。”
霍准看着她的背影,从袖中取出一颗药丸,放入桌上的茶盏之中。
他耐心的等着凌昭阳出来,在她身披轻纱、披散着头发出来的那一瞬,将温度正好的茶水递了上去。
凌昭阳接过后,犹豫了下,还是一饮而尽。
下一刻,霍准抱着她,往床榻走去。
他轻轻的将她放在榻上,目光一移,落在她肩头的纱衣上,抬起手轻轻扯了一下。
纱衣滑落的那一瞬间,凌昭阳面红如潮,陷入某种幻境……
次日,凌昭阳醒来时,霍准还睡着,想到昨夜的甜蜜,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么多年,她终究还是如愿以偿了。
等时机合适,她要封他做自己的皇夫……
凌昭阳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就在昨夜,霍准的身份已经被泄露出去。
率先发难的是如今的皇夫闵行。
他径直带人闯进了舒郦殿,怒视着霍准,道,“我一直以为,陛下是得了新人,所以乐不思蜀,没想到那人竟是大庆的魏王!你将他留在身边,就不怕养虎为患!”
床榻上,霍准听到闵行的怒吼,终于清醒过来,他揉着眉心坐了起来,看了闵行一眼,又看向凌昭阳,“陛下,他是?”
凌昭阳还未开口,闵行先一步道,“请陛下将魏王斩首示众!”
凌昭阳刚才和霍准温存过,哪里舍得杀他,她怒瞪向闵行,“滚出去!别再让朕水第二遍!”
闵行自入了后宫以来,一直和凌昭阳相敬如宾,面对枕边人的翻脸不认人,他心痛如绞,用力的一抿唇,“既然陛下舍不得,请恕臣僭越了!”
说罢,他走向霍准,抬掌便要劈向他的天灵盖。
凌昭阳心中恼极,随手抓起床榻的花瓶就朝闵行砸去,闵行未料到凌昭阳会对他动手,被砸了个结结实实,额头流出一股鲜血,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踉跄了一下,昏了过去。
凌昭阳看着闵行到底,吩咐宫人,“皇夫忤逆朕的旨意,拖下去,打入冷宫。”
“是,陛下!”
霍准看着闵行被带走,眼神有些深邃的看向凌昭阳,“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是大庆魏王?”
凌昭阳抿了抿唇,笑着解释,“是啊,你是大庆人,姓魏,单名一个妄字。”顿了顿,又道,“皇夫是匈奴人,因为家中兄弟都是被大庆人所杀,所以才这么恨大庆的人。”
霍准静静的看着她,一言不发,凌昭阳心中有些慌乱,“你不信吗?”
霍准沉吟许久,才道,“陛下是天子,我自然是信你的。”
凌昭阳松了口气,“你昨夜辛苦了,再睡会儿罢,朕该去前朝处理政事了!”说罢,她下榻准备离开。
霍准忽然伸手攥住她的小臂。
凌昭阳回过头,含笑问道,“怎么了?”
“若是前朝也不满我大庆人的身份,陛下将如何?”
凌昭阳想到这个可能,停了一下,才道,“朕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放心!”凌昭阳安抚的拍了拍霍准的手。
霍准目送她离开,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嘲讽。
凌昭阳到了勤政殿,她刚在御案后坐下,丞相就出列道,“如今朝野上下都在传陛下将大庆的魏王豢养在舒郦殿,请陛下赐死魏王!”
成想话落,其他官员也都上前一步,齐声道。“请陛下赐死魏王!”
凌昭阳看着众人低垂着的坚毅面孔,心中恼怒极了,“若是朕不肯呢!”
“那臣今日便触柱而死!”丞相高声道。
凌昭阳目光一转,看向勤政殿中的柱子,“朕绝不受你的威胁,你若要触柱而死,那便触柱而死,没有人会阻拦!”
她话落,殿中人都大惊。
丞相没想到一向好脾气的陛下竟然会说出这么无情的话,她是忘了当初是谁帮她收复民心,稳固皇位的了吗?
一口气上不来,丞相心一横,朝一旁的柱子撞去。
谁也没想到丞相会真的去撞柱子,一时之间,竟没有人去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