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月想说的话全被堵了回去,她无奈道:“你都知道,还这样说。”
陆槐序倒是不会强烈阻止,就算是看在白孟夏的面子上,不过要真的开口同意陆晨月和白孟冬的婚事,他还做不到。
毕竟一直讨厌的人,突然成了自己的妹夫,这谁能受得了。
反正白孟冬都已经等了两年多了,也不差这几天。
陆晨月眼看计划失败,只能把话默默咽回去。
陆槐序到底还是不忍心让陆晨月失望,车停在研究室门口,他再次开口说道:“等你好好的从研究室出来,一切都好说。”
陆晨月立刻就笑开了,抱着陆槐序的胳膊拍马屁,“我就知道我哥最好了!”
“油嘴滑舌。”陆槐序哼了声。
昨天提前和韩子言约好了时间,他知道陆晨月今天要来,已经提前在门口等着。
让陆晨月在研究室住一段时间,是怕她注射解毒剂之后出现什么不良反应,万一来不及应对,耽误了病情反而不好。
研究室里二十四小时都有医生值班,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能及时解决。
韩子言这段时间把之前用来做实验的血液样本都还保留着,从解毒至今,都没有出现异样。
既如此,将试剂注射进身体,应该是不会有不好的反应。
韩子言带着陆晨月先做了系统性的检查,确定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以及最适合的用药剂量。
做完身体评估,陆晨月换了衣服进入无菌室,里面已经有护士在做准备工作。
陆槐序和白孟冬也换了无菌服,在隔壁的观察室看着这一切。
陆晨月躺在治疗床上,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
韩子言坐在治疗床旁边同她说话,借此分散她的注意力,“陆奶奶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
韩子言将药瓶里的溶液吸进注射器,“等你从研究室出去,我也该上门拜访一下。”
陆晨月笑了,“那我回头可得好好给我奶奶介绍一下,我的救命恩人。”
只是救命恩人吗?
韩子言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问这句话,但是他忍住了。
如今陆晨月和白孟冬已经说开了一切,重新在一起,他再问出这样不合时宜的话,只会给两人带来困扰。
一个是曾经的好兄弟,一个是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让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韩子言在护士的消毒工作做完之后,拿着注射器缓缓贴近陆晨月的胳膊。
陆晨月见状闭上眼睛,把头偏向一边。
随着注射器内的液体一点一点推进陆晨月的身体,在观察室里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两人,也不自觉紧张起来。
“可能会感觉到身体里有疼痛感,这是正常现象。”韩子言将注射器拔出来放进托盘,给陆晨月用棉签按压着针孔,“尽量忍住,吃止疼药怕会影响药效。”
韩子言之前试验过,不管是注射的止疼试剂,还是口服的止疼药,都会让解毒剂的效果大打折扣。
如果想要彻底根除,陆晨月只能将这份痛苦忍下来。
陆晨月已经开始感觉到不适,她坚定地点头,“我能忍得住。”
说完,她扭头看向那扇暗色的玻璃,她知道,陆槐序和白孟冬都在那边看着自己。
家里还有奶奶和白熠星也在等着她,为了家人,所有的痛苦,她都能忍受。
与此同时,对面观察室里,白孟冬焦急的望着对面,不期然撞上陆晨月看过来的眼神。
他心中狠狠一揪,如果他当年对她的关心能够再多一点,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她也不需要受这么多苦。
陆槐序自始至终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他没办法,也不想阻止白孟冬和陆晨月,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苦也好坏也罢,都是命。
就像他和白孟夏,兜兜转转了一圈,还是彼此。
陆槐序此刻忽然能够共情到白孟冬的情绪,当初看着白孟夏一个人在医院楼梯间,为了能够顺利排出胚胎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心情。
不多时,陆晨月便把头扭向另一边,白孟冬只能看见她的后脑勺。
陆晨月感觉到五脏六腑都像是在被针扎,泛着密密麻麻的疼痛,她额头上冒起密密麻麻的汗珠,怕被隔壁的两人看见,只得偏过头去。
这股疼痛大概持续了两个多小时,陆晨月浑身是汗,韩子言一直在身旁陪着她,确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暮色降临的时候,陆晨月身体里的疼痛感缓缓退却,脸色也逐渐好了起来,韩子言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好受点了吗?”
陆晨月无力地点头,“好多了。”
韩子言本想扶着她从治疗床上起来,手伸了一半,还是收回来,他冲护士使了个眼色,后者连忙上前扶起陆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