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槐序脸色不是很好看,阿姨也没说什么,牵着白熠星回卧室。
陆槐序独自坐在客厅等白孟夏回来,他目光放空,脑子里不断会想起何楚依下午那句话:“陆总,夏夏姐有一个比赛要去米兰参加一个比赛,可能得去很长时间,你要跟她一起去吗?”
白孟夏要去国外,她从来没有提起过。
陆槐序回想起她这段时间的异常,不停地把白熠星往陆晨月那里塞,恨不得两人明天就相认,原来是急着要给孩子找好归宿。
陆晨月是白熠星的亲生母亲,孩子跟着她绝不会有什么不妥,白家也有白孟冬照看,她大可放心。
她什么都考虑好了,唯独没有考虑到他。
陆槐序放在膝盖上的手收紧,他没想到白孟夏还想着要偷偷离开。
这段时间以来,他以为她的态度都已经变软了,结果还是他自欺欺人吗?
门口传来密码锁开门的声音,陆槐序循声看去,白孟夏推开门走进来,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喜悦。
见客厅只有陆槐序一个人,不由问道:“白熠星呢?”
“我让阿姨带他回房间了。”陆槐序说。
白孟夏点点头,她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喜上眉梢,“陆槐序,展览的合作我谈下来了。”
陆槐序没出声,起身走到她面前静静注视着她。
“你怎么了?”白孟夏察觉到男人的异常。
“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陆槐序定定地看着她,“是不是打算等你走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的时候,让我自己去猜?”
白孟夏浑身一僵,脸上的表情逐渐淡下来,陆槐序怎么会知道?
“白孟夏,你到底在想什么?”陆槐序情绪罕见地失控。,他伸手握住白孟夏的肩膀,“你到底……还爱我吗?”
白孟夏怔怔地望着他,嗓音干涩,“我……”
她想起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内心的动摇,她不敢正视自己这份感情。
白孟夏内心是唾弃自己的,她为什么那么不争气,明明都想好了不再爱他的。
陆槐序手上力道逐渐增大,他盯着白孟夏苍白的脸颊,半晌自嘲一笑,“白孟夏,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像个笑话。”
“不是。”白孟夏讷讷道,她从来没有这样觉得过。
陆槐序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为了合同,连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你都愿意去赔笑,我呢?”
白孟夏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合同,她眼里的犹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显而易见的怒火,“陆槐序,你凭什么这么说?什么叫赔笑?我那是工作,和感情不能混为一谈。”
她说完,想要越过男人往前走,在和他擦肩而过时,被他拉住手腕,“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陆槐序现在迫切的想要得到这个答案,他相信白孟夏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了解她。
有时候,白孟夏望着他的眼神,甚至让他感觉到回到了从前,她还爱着他的时候,每次欣喜过后是无尽的失望。
在白孟夏心里,肯定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陆槐序曾经答应过,不会逼她,但他现在等不了了,他立刻就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只要一想到白孟夏还有离开的念头,陆槐序的心就像是空了一块,他没办法接受她不在的日子。
白孟夏离开北城的那两年多,对他来说是人间炼狱,他活得像个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
既然她还活着,还在他身边,那他就不想要再过这样的日子。
就算是每天关着她也好,只要她能留在他身边。
白孟夏想起陆槐序方才刺人的话,毫不犹豫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语气冷漠:“不爱。”
“白孟夏!说句实话就这么难?”
“什么是实话?”白孟夏嘲讽一笑,“我早就不爱你了,也一点都不想跟你复婚,你死了这条心吧。”
话音落下,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客厅。
白孟夏回到卧室,关上门的那一刻,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她靠着门板滑落在地上,想起自己方才和陆槐序的对话,忍不住痛哭起来。
过了没几秒,客厅传来巨大的关门声,陆槐序走了。
白孟夏双手环在膝盖上,她刚才确实说了违心话。
自从陆槐序出院以来,这段时间细水长流的日子,几乎给了她一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可她害怕回到过去。
每一天无休止地期盼着能够得到陆槐序的回应,奢求他能够分给自己一点爱,他偶尔的温柔,让她如获至宝。
白孟夏爱得太卑微了,她一点都不想回到过去。
可是她心里早就被陆槐序这段时间的举动所影响,她动摇了。
这段时间,白孟夏除了谈合作,还抽空把比赛的细节和《生命》的构图成分以及意义,一点一点剖析给何楚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