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了你好。”陆槐序想好的所有说辞在开口的一刻全部推翻。
白孟夏哭到身体微微颤抖，她不愿再跟陆槐序耗下去，“你开门。”
她嗓音沙哑，小脸憋得通红，脸上和睫毛上都还挂着泪水，凌乱的碎发搭在额前，陆槐序心中微动，再也忍不住把人抱在怀里，想要狠狠把她勒紧自己的骨子了，融为一体。
白孟夏能闻见陆槐序身上熟悉的冷香，她曾无数个日夜为之疯狂沉迷，现在只会令她感到无比痛苦，只想要逃离。
陆槐序大掌摁住白孟夏的后脑勺，不让她乱动，他埋在女人颈窝，深深感受着日思夜想的气息。
“对不起，对不起……”陆槐序喃喃道，不知说了多少个对不起。
怀里的人情绪渐渐稳定下来，陆槐序手扶在她背上，似是哄白熠星的时候那样，一下一下有规律地轻轻拍着。
白孟夏推开陆槐序，恢复了一贯冷静的样子，“陆槐序，不管我跟卓湛行怎么样，我都不会再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爱我，我也不再爱你，你再这样折腾下去，毫无意义。”
她只是自己走不出来，放不下，这和爱不爱他没有关系。
接受不了其他人，她一个人过也很好。
既然卓湛行已经找回自己心爱的人，白孟夏自然也不会再和他再有什么发展。
按照卓湛行的性子，这事估计再过不久，他就会来找自己说，卓家或许也已经知道了，否则这段时间不会这么安静。
“白孟夏，你不要总是这么自以为是。”陆槐序来了火，“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怎么又知道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我这段时间做的都是为了什么？”
白孟夏抬眸跟他对视，男人漆黑的眼底翻涌着怒气，她仿佛没看见，兀自开口说道：“什么感觉？看见你曾经的女人要和别人在一起，看不惯？我一辈子都只能为你而活是吗？”
“陆槐序，我耗在你身上的时间太长，我不想再纠缠了。”
白孟夏说着鼻尖就开始泛酸，眼泪又要掉下来，她抬起手背，近乎自虐地在脸颊上狠狠摩擦而过。
她厌恶自己控制不住眼泪的情绪，就像厌恶自己对陆槐序的放不下。
这种话她说过许多次，说给陆槐序听的同时，更像是在自我催眠。
可次数多了，再怎么催眠也无效，陆槐序听不进去，她也不相信了。
陆槐序问：“既然都已经纠缠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又要放手？”
白孟夏不愿意再回答这个问题，她闭了闭眼，“让我下去。”
陆槐序沉默着将中控锁打开，白孟夏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离开，背影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白孟夏无法克制地颤抖，她输了两次次密码都没输对，总是会因为手抖摁错数字，第三次摁了一半，才想起来可以刷指纹。
她烦躁地揉了把头发，指纹感应开锁，回到家里把自己关进画室。
下午那一堆手稿，此刻看着都碍眼极了，白孟夏将摞了好几层的画纸全部撕碎扔进垃圾桶。
她脱力般坐在地上，脑子里一团乱麻，没有了和卓湛行这层感情束缚，她怕自己会无法抑制地跟陆槐序有更多牵扯。
白孟夏十分清楚自己的内心，她越是强调自己不爱，就越是证明她心里还没有彻底放下那个人。
白孟夏如今对陆槐序的感情是复杂的，她理性的认识到，自己不应该跟他有过多牵扯，事情的发展却一次一次地偏离控制。
或许自己还是应该远离北城，远离陆槐序，才能控制住事情的走向。
……
陆槐序在车里坐了许久，他几次想要开口对白孟夏说出那三个字，可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不敢说，他怕自己即便是说了，也没办法挽回。
陆槐序对任何事都能运筹帷幄，稳如泰山，唯独在和白孟夏的感情这件事上，他总是会犹豫不决。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爱她，不能失去她。
本来他想来日方长，可一见到她和另一个男人走在一起，即将要嫁给别人，他就再也忍不住，想要不择手段地把人留在身边。
陆槐序心里烦躁，点了支烟咬在唇间，想要以此纾解心里的躁意。
手机屏幕在扶手盒里亮起，随即开始震动，是方明远打来的电话。
陆槐序食指和拇指捏着烟，右手接起电话，“什么事？”
“这都好几天了，我看也差不多了，哥们儿可收网了。”方明远声音隐含兴奋。
他们早几日便顺藤摸瓜找到了傅煜恒，不过一直都是暗中盯着，没动他。
傅煜恒手头还有些活钱，加上他之前给苏钰的那些，够他撑上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