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孟夏带他去洗澡，小孩儿讲究，洗完澡裹着睡衣，还非要下来跟卓湛行说一声晚安才肯睡觉。
临上楼之前，卓湛行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叫住白孟夏，“夏夏，你等一下可以下来一趟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白孟夏心中似有某种预感，她站在原地看了卓湛行几秒，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我也想听。”白熠星趴在白孟夏肩上，想要听听两人要说些什么，可架不住一直打架的眼皮。
白熠星本来就快睁不开眼了，白孟夏把房间里的灯关了，他睡得更快，没多长时间便以呼吸平稳。
白孟夏给他盖好被子，轻手轻脚打开门离开。
一路上她想了许多种可能性，卓湛行会说些什么，自己又该回答些什么。
卓湛行站在楼下等她，手上捏着一个小巧的饰品盒子。
见白孟夏来了，他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盒子打开递过去，“这是送给你的。”
白孟夏垂眸看着盒子的东西，一条X形状的项链，她抬手接过来，“谢谢你，阿行，项链很漂亮。”
卓湛行咧着嘴笑，露出一口白牙，此前紧张的情绪稍微得以缓解，“你喜欢就好。”
卓湛行的手垂在身体两侧，手心有些出汗，他斟酌着开口：“夏夏，我，我对你其实……”
“这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吗？”白孟夏笑着问他，将项链从盒子里取出来放在脖子下方比划，“好看吗？”
“好看。”卓湛行刚才话说到一半，被白孟夏的提问打断，他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白孟夏的生日是下周，这条项链的确是买来送她的生日礼物，本来是打算走那天给她的，但是经过一再的思考和挣扎，他还是决定提前拿出来。
“夏夏，我喜欢你。”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卓湛行不吐不快，既然说出来，就说个彻底，“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有心动的感觉。”
说到两人第一次见面，卓湛行没忍住笑了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审讯过那么多人，犯罪的不犯罪的都有，但是在见到你的时候，莫名其妙就觉得心动，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在火锅店遇到你的时候，我说要交换联系方式，其实不是因为公事，我有私心，后来把你从火灾中救出来的时候，我头一次那么害怕看见人死在我面前。”
“万幸的是，你还好好活着，这两年来，我想着只要就那么看着你就很满足，可是我还是很贪心。”卓湛行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反而感到轻松不少，“我不甘心只做一个观望者，还想更进一步。”
卓湛行点到即止，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白孟夏，期待着她能给自己回应。
第115章 四目相对
白孟夏静静听完卓湛行的话，她握着项链的手微微收紧，嗓音干涩地发不出声音。
“阿行，你值得更好的。”白孟夏带着勉强的笑容说道，“我过去，有一段不是很好的感情……”
“我不在乎。”卓湛行出声打断她，“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你的过去我不在乎，我只在乎当下。”
白孟夏眼睫微颤，不知该如何作答。
“夏夏，人不能总是被困在过去。”卓湛行伸出手，拉着白孟夏的手腕将她揽入怀中，“不管是什么结果，都给我一个答案好吗？”
白孟夏鼻尖一酸，她点头答应：“好。”
……
晚上，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子里总是想起卓湛行刚才说的那些话。
他说的对，人确实不应该总是被困在过去。
下周过了生日，她就要二十八岁了。
她从二十岁的时候认识陆槐序，此后的生活就是一直围绕着他，不管是幸福的还是痛苦的回忆，全部跟他有关。
她以为自己躲到这里来，远离北城的一切，就能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淡忘，开始新的生活，可现实不是童话。
她仍旧没能忘掉他，没能把自己从那段失败的感情当中彻底拯救出来。
白孟夏的整个青春都耗在陆槐序身上，最后一无所有。
或许她是时候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新的人生。
白孟夏一直担心，自己和卓湛行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会连朋友也做不成，但当事情真的发生以后，反而没有这层顾虑了。
她会慢慢放下过去，接纳新的自己，说不定，他们会有好的开始。
……
白孟夏睡得晚，白熠星也难得的没有早起碎碎念，她再醒来的时候差两分钟八点。
学校八点半举行欢迎仪式，快来不及了！
白孟夏惊醒，以最快的速度赶紧下床洗漱，白熠星就交给卓湛行。
卓湛行在楼下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见她下楼，“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