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这条小鱼好不好看?”白熠星举起小手把装有锦鲤的塑料袋送到白孟夏面前,等待夸奖。
白孟夏一边弹开保温壶的壶盖,把水壶递给小孩,示意他喝水,一边笑着夸赞:“好看,星星真棒。”
白熠星腼腆一笑,满足地抱着金鱼,跟白孟夏去吃饭。
中午白熠星说要吃汉堡,白孟夏说上周已经吃过了,不能总是吃那个,他改变主意说要吃披萨,白孟夏答应。
其实这两者都是垃圾食品,可耐不住白熠星楚楚可怜的眼神。
吃饭的时候,陈蓝溪发消息说六点的高铁到南城。
白孟夏切好披萨放进白熠星面前的瓷盘里,“下午去公园划船,然后去接大姑姑好不好?”
白熠星围着围兜,从盘中抬头,囫囵说了个“好”字。
陈蓝溪六点到,白孟夏带着白熠星五点半到高铁站。
陈蓝溪这段时间来得稍微勤了点,之前都不太敢来,怕陆槐序顺藤摸瓜找到人,即便来了也只敢住李依宁那边。
这段时间来习惯了,索性光明正大说要回来看父母,方明远都已经习以为常,她时不时会去南城,不再纠结她是否有其他动机。
高铁比预计到达要早十分钟,陈蓝溪出站的时候刚好六点整。
“大姑姑——”白熠星被白孟夏抱着,老远就看见了陈蓝溪扯着嗓子开始喊。
陈蓝溪拉着行李箱快步走来,放下行李箱顺势把白熠星接过来,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乖宝宝,想我了没有?”
白熠星抱着陈蓝溪脖子,重重点头,“想了!”
陈蓝溪很是满意,一手抱着白熠星,一手拉行李箱。
白孟夏怕她太累,把箱子拉到自己手里,“这次来待多久?”
“周一走。”陈蓝溪两年前那部电影最近才上映,跟着团队在路演,正好在南城附近,索性请假两天,过来看看白孟夏和白熠星。
三日人打车回去,李依宁早在家里准备好了饭菜,等人回来就开饭。
“哎呀我的心肝儿可算回来了。”李依宁接过白熠星身上的书包,把小孩抱起来,“可想死姥姥了。”
白熠星把捏了一路的锦鲤送到李依宁面前,“姥姥,好看吗?这是我抓的。”
小孩儿一脸的骄傲,李依宁抱着他连连夸赞,陈敬尧不知从哪摸出个鱼缸,带着他去把小鱼放出来。
陈蓝溪跟白孟夏回老屋那边住,白熠星留在李依宁这边。
回去的路上,姐妹俩边走边聊。
陈蓝溪问:“卓湛行最近没来吗?”
“没有,最近好像挺忙的吧。”白孟夏踢了一脚路上的石子。
“好像?”陈蓝溪笑意盈盈地扭头看她,“你们俩没联系?”
白孟夏当然知道陈蓝溪想问什么,“你别胡思乱想,我们俩没什么。”
陈蓝溪眉梢微挑,“我又没说你们俩有什么,你在否认什么?”
白孟夏干脆不说话了。
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陈蓝溪突然出声问道:“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陆槐序?”
白孟夏指尖颤抖一下,很快否认,“没有。”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白孟夏堵住了陈蓝溪的下一句话。
陈蓝溪知道她不愿意提起那个人,可越是害怕就越是要去面对,不能一味的逃避,她也不能窝在这个地方一辈子,终归是要回北城的。
世界上让人无法面对的事情有很多,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想要解决,就只能面对。
白孟夏越是逃避,陈蓝溪越想让她面对,可不能把人逼得太紧。
当年那场火灾是她心里的阴影,陆槐序包含在这个阴影范围内。
直到现在,白孟夏都不敢看见明火,在周围有烧东西的味道的时候,她会第一时间把家里检查个底朝天,确定没有易燃物才肯罢休。
陈蓝溪有时候看见她这样也会心疼,可是她不忍心去逼白孟夏。
她也劝过白孟夏去看心理医生,不过白很抗拒这件事,后来就没再提过。
白孟夏今晚睡得不是很安稳,梦里总是出现过去的场景。
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看着以前的自己是怎么缠着陆槐序,她想上去让自己清醒一点,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走马灯一般看着事情越来越不可收拾。
后半夜白孟夏惊醒,她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额角全是冷汗,手机还在不停震动着。
她拿起手机,发现是李依宁打来的电话。
“喂,姨妈。”她接起电话,抓了抓头发,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李依宁声音无奈,“夏夏,你姨父把星星送过去了,他半夜睡醒了哭着要找你呢。”
楼下传来敲门声,白孟夏披了件衣服起身下床,打开门果然是陈敬尧抱着哭到打嗝的白熠星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