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代兰:“快谢谢你贺姨。”
江蔚赶鸭子上架,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她现在的境遇,哪有心思和经历去接触其他的异性。
一个贺誉就足够让她心力交瘁了。
贺念茹是个明眼人,没坐一会就走了。
江代兰还是一如往常,忙活着要给江蔚做好吃的。
江蔚却宛如倦鸟归林似的靠在母亲的肩头,“妈,我不饿,就想跟你呆一会。”
江代兰素来敏感,察觉到她的异常,不禁心疼地摸着她的长发,“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跟妈说说,心里会舒服些。”
江蔚闭着眼,在母亲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拭掉泪水,“没有,就是工作有点累。”
江代兰心疼的不行,搂着她宽慰:“是妈没用,帮不到你什么。要不……你回渝市吧,妈也可以出去找份工作,不求大富大贵,咱娘俩小富即安也能过一辈子。”
“那公司呢?”
江代兰嘴角蠕动,罕见地沉默了。
江蔚说:“妈,也许我们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江代兰怅然叹息,苦口婆心地劝解道:“公司他经营了这么多年,早就不姓江了。蔚蔚,这都是命,你听妈话,咱不要也不争了。”
江蔚垂眸,心里的天平不断升起落下,如今走到了这一步,让她认命她不甘心。
“咱们不说这些,如果你贺姨真的给你介绍对象,你要见见吗?”
江蔚心里是不想见的,现阶段,她怕耽误别人,也影响自己。
可面对母亲满含期冀的眼神,她又说不出让她失望的话。
最后只委婉地说了句:“看情况吧。”
第40章 无助
周五,江蔚回到榕城。
她先去了公司,依旧让前台帮她刷的卡。
但贺誉不在。
余高扬也出差未归。
不过。
江蔚在渝市的那晚,余高扬给她发了条微信,寥寥几字,信息量很大。
——贺总最近多在今朝会所。
余高扬为人靠谱,八成是知道了什么,隐晦地给她提供消息。
江蔚在今早回程的高铁上,主动联系了贺誉。
但页面上猩红的感叹号宛如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了江蔚的脸上。
贺誉把她拉黑了,包括电话也打不通。
江蔚想找贺誉,同他开诚布公地聊一次。
开始时不明不白,结束总该有始有终。
今朝会所。
江蔚刚走下出租车,江代兰就打来了电话,“蔚蔚,你是要给妈换房间吗?”
这话问的莫名。
江蔚不解,“换什么房间?”
江代兰:“刚才管家带着几个人来我这里看房,绕了好一会儿,我听管家的意思,是要给我换个房间?”
江蔚的心脏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是沈军生有行动了?
江蔚安抚了江代兰几句,让她等消息。
自己则马不停蹄地冲进会所,找贺誉。
他答应过的,会帮她解决疗养院的隐患。
明明答应她的,就因为她不肯不愿,他就反悔了?
商人重利是天性,可商人不是更应该讲信誉吗?
另一边,老板室。
邢牧挂掉手下的电话,促狭地看着贺誉,“人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接见?”
贺誉抽着烟,姿态慵懒又淡漠,“有必要?”
邢牧看不惯他总是在女人面前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装深沉。
他不禁嗤笑着揶揄:“你他妈就装吧。装到最后,小心一无所有。”
这一时一刻的调侃戏谑,兄弟俩谁都没放在心上。
邢牧又哪里知道,他随便的一句调侃,不久后居然一语成谶。
江蔚进了会所,无头苍蝇似的想打听出贺誉的位置。
但服务生和女公关们各个三缄其口,不敢透露半分。
江蔚没办法,去找了正准备睡觉的项诺。
项诺最后给她指了条明路,“我猜,他可能在老板室。”
“老板室在哪儿?”
“走廊最里面,右拐,双扇大金门。”
江蔚作势要过去,项诺却拉住她提醒,“你记得把脾气收一收,男人虚荣,他们就喜欢被女人哄着,你说几句好听话,说不定有奇效。”
“我知道,先过去了。”
江蔚来到老板室。
双扇厚重的大金门,一看就价值不菲。
江蔚伸手敲了敲,似乎隔音效果太好,里面听不到任何动静。
她又看到右侧的电子屏,按响门铃后,迟迟无应答。
江蔚趁机问了余高扬,得到贺誉就在会所的准确消息后,便耐心地等在了门口。
如果这是贺誉给她的惩罚,江蔚愿意承受。
只要别影响到母亲。
时间慢慢流逝,江蔚思前想后,想了许多。
直到,日落西山。
江蔚站着一整天,双腿打晃,始终没有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