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急匆匆地来敲门,见她正在关电脑,愣了愣,“你要走了?”
“不急,什么事?”
“这组资料包的数据我觉得有点问题。”
江蔚随手放下包,“我看看。”
徐曼把文件摊在桌上,拿着笔勾勾画画。
两人针对数据又重新做了测算。
这一耽搁,时间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当江蔚走出办公室,已经临近快晚上九点了。
手机依然静悄悄的。
江蔚揣着狐疑的心情来到地下停车场。
左右看了一圈,都没有贺誉的身影。
嗯?
不是说等她?
江蔚觉得奇怪,坐进车里,犹豫了几秒就拿出手机打给了贺誉。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那头很嘈杂,断断续续的,周围似乎有很多人。
江蔚皱眉,喂了两声。
很快,电话被人接了过去。
听到年蓁蓁的声音,江蔚抿了抿唇。
“江总,三少喝多了,我们在……”
话没说完,似乎有人低斥了几句。
江蔚没听清,随即,邢牧接起了电话,“妹子,来今朝。”
江蔚:“我……”
“快点!”
邢牧没给江蔚拒绝的机会,催促了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九点十分,江蔚赶到了今朝会所。
大堂经理一看到她,立马就领着人去了三楼的私密包房。
包厢里没开灯,异常安静。
江蔚站在门口,借着走廊漏进去的光亮隐约能看到沙发上模糊的身影。
江蔚看着大堂经理,“邢总呢?”
大堂经理赔笑:“老板在旁边的包厢招待客人,三少喝多了,老板安排他在这里醒醒酒。”
江蔚拎着包走进去,随手开了灯。
灯带相继亮起,偌大的房间,贺誉仰头靠着沙发,双臂伸展搭在两侧。
朦胧的光落在他身上,驱散了那片独处一室的清寂萧索。
江蔚来到男人跟前,还没靠近就闻到了浓重的酒味。
贺誉半醉半醒,胸前衬衫的扣子敞开了三颗。
展臂的姿势扯动领口,露着大片的蜜色肌理。
包厢的门被大堂经理关上。
江蔚放下包,俯身用手背探了下男人的脸颊。
指尖微凉的触感惊动了贺誉。
他阖眸,一把扼住脸侧的手腕,力道很大,作势就要甩开。
江蔚的手骨传来一阵疼痛,凝眉忍了忍,温声道:“喝了多少?”
男人眉心一动,蓦地掀开了眼皮。
大概是喝了太多,他的眼底都是红血丝。
骤然对上江蔚噙着关切的眼前,竟有刹那的恍惚。
见贺誉不说话,江蔚晃了下手腕,“你轻点。”
男人赶紧卸了手劲儿,拉着她手腕送到唇边亲了两下,“疼了?”
一阵酥麻从手腕绵延到整条手臂。
江蔚咽了咽嗓子,顺势坐下,“怎么喝这么多?”
贺誉攥着她的手不放,只用一双染满醉意的眸子盯着江蔚。
只要一看到她,就能想起墨擎说的那些话。
贺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愧疚、心疼、沮丧,种种情绪包裹在一起,五味杂陈。
贺誉闭了闭眼,动作缓慢地伸手抱过江蔚,整张脸都埋在了她的脖颈处。
醉酒的男人与平时判若两人。
呼吸粗重地拍打在江蔚的颈侧,一下比一下重。
“你怎么了?”
江蔚没见过贺誉这么颓败低迷的样子,莫名有点心里不舒服。
她认识的贺誉,比谁都高冷,永远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睥睨姿态。
消沉、颓废这样的标签,不该贴在他的身上。
贺誉沉默着不说话,只是抱着江蔚越来越紧。
酒精确实是消化不良情绪的最佳途径。
江蔚打开手机看了看,想等他清醒一些再说。
没一会,她就感觉脖颈间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原本贴着在颈窝出的薄唇,逐渐开始游移。
江蔚吸了口气,身体僵硬了几分。
虽说两人关系有了进展,但还真没有太多亲密的行为。
江蔚抬手推了下男人的下颚,还没说话,包厢的门突然开了。
“三少,你好些了吗?”
年蓁蓁似乎没料到房间里开了灯。
她愣了一下,险些没端稳手里的托盘。
江蔚侧目,眼神如有实质地落在年蓁蓁脸上。
她没忘,刚才是年蓁蓁接了贺誉的电话。
女人的直觉向来准确又神奇。
年蓁蓁打得什么主意,江蔚一目了然。
江蔚:“年小姐有事?”
年蓁蓁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三少喝了不少酒,我跟后厨要了些暖胃的粥。”
江蔚语气淡淡:“麻烦了。”
“不麻烦的。”年蓁蓁见江蔚面无异色,端着托盘放在了桌上,“那你们忙,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