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笑,心里有了个猜测,但并不敢确定,“老爷子这是?”
霍宴声也不逗她,“爷爷给你的。”
徐知意:“这,是不是太破费了?”
霍宴声揉了揉她的脑袋,“要不是管家爷爷提起,你是不打算告诉我,那水渍都是替爷爷挡的了?”
徐知意抿唇,“就算他不认我,也还是你爷爷嘛,再说了,一点水渍,也没什么的。”
霍宴声心里安慰,语气越发温柔,“对他来说,这点东西也没什么,长辈赠的,咱们便收着,他不给,咱们也不惦记就是了。”
徐知意“嗯”一声,“这件事,我听你的。”
霍宴声伸手,从后排座上捡了一只纸袋过来,“一会儿,便先穿这一件。”
他适才数了数,他爷爷一共让人准备了50件大衣,他也没好意思多选,就选了7件。
管家爷爷觉得不好交差,又帮着选了8件,说是半个月不重样是基本的。
按照老爷子的意思,起码得选个30件出来,一个月不重样。
不过这些话,霍宴声没跟徐知意说。
但老宅里的风吹草动却传到了霍君华的耳里。
彼时沈宴洲正在陪她吃晚饭,霍君华眉头一拧,“老爷子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跟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丫头示好?”
沈宴洲帮养母挑了块鱼肚子,小心翼翼的放到碗里,“说是他们今天一道在古玩市场上遇见了,霍宴声跟那个姓徐的女人一道送老爷子回来的,那姓徐的倒是知趣。
知道自己攀不上咱们霍家的门楣,没进宅子里来。”
霍君华“哼”一声,“她这哪里是知趣。”分明是以退为进。
沈宴洲笑笑,“母亲说的是,她若是当真对霍家无动于衷,便不会收老爷子的赠与了。”
霍君华叹了口气,霍宴声是她的儿子没错,可也是他的儿子。
那个让她痛苦了一生的男人,她一想起来,心里便还都是不甘心。
偏生霍宴声长得跟他那般像,她每见一回,便都会想起他来。
只要霍宴声过得不痛快,她便仿佛看到他不痛快。
她心里也知道,父亲的决定没有错,霍家不可能交给一个没有血缘的外姓人。
否则,岂不是霍家几代人全给沈家打工?
可偏偏霍宴声又总爱跟她这个母亲对着干,也不肯接受她安排的女人。
霍君华心里这口气便怎么都咽不下去,她道:“除了衣服,老爷子还做了什么?”
沈宴洲状似无心的说:“老爷子倒没其他动作了,但管家那边有些奇怪。”
霍君华立马警觉起来,“怎么个奇怪法?”
“管家似乎在打听婴儿用品的品牌,还在联系家政公司找月嫂,以及带小孩的保姆。
且,还联系了大师,似乎是想请来宅子里看看风水。”
“啪嗒”霍君华手里的筷子猝不及防的掉在地上。
她是过来人,怎么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个女人,怀孕了,老爷子这是为了下一代准备放手接纳她了。
霍君华手掌不自觉攥紧,然后又松开。
沈宴洲一直观察着养母的表情,管家这些事这么明显,他怎么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只不过,霍家宅子里的事,他不好直接出手罢了,沈宴洲继续装傻道:“怎么了,母亲?有什么不妥吗?”
霍君华摇摇头,“没什么,许是最近事多,老爷子想请师父回来化解一番。”
沈宴洲一顿,“原是如此,那月嫂什么,是有外嫁女要回家来小住?”
霍君华眸光滞了滞,嫡系哪有什么外嫁女?
不过她再不心水这个儿子,也不可能对关乎自己血脉的孩子下手,便摆摆手道:“老爷子交友广泛,许是有朋友家的小姑娘要过来也未必。
明晚家族聚会,你都准备好了吗?
之前同你说的那套紫砂壶,可买下了?”
沈宴洲怔了怔,他没想过他已经提示的这么明显了,养母竟不打算动作。
难道说,她跟老爷子一样也被一个还没成型的小婴儿给收买了?
沈宴洲脸色难看了一瞬,转而继续摆出一个笑脸道:“都准备好了,母亲放心。”
霍君华“嗯”了声起身来,“我没什么胃口,你吃吧。”
说完便上楼休息了,沈宴洲看着她的背影,眸子微阖,果然,都是妇人之仁,他们都不动作,他便只能亲自动手了。
次日下午,霍宴声提前下了班回家接徐知意。
霍宴声这阵子在她的卧室里出入自由,已经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跟徐妈妈打过招呼,便进去找徐知意。
徐知意已经画好妆,盘好发型,正在柜子前选衣服。
霍宴声走过去,从柜子里选了件带省的烟雾紫色旗袍,“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