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到嘴边,怕被她妈妈听到,又生生咽下。
霍宴声将她抵在门后,伸手抬起她下巴左右看了看,皱眉,“脸?”
徐知意抿了抿唇,“我姥姥那边情况不好,我妈妈受了刺激,还是控制不住。”
他“嗯”一声,“让会所的人过来弄弄?”
徐知意摇头,“不用,我拿冰块敷一敷就好了。”
霍宴声阖了阖眼睫,帮她问餐饮部要了冰块上来,又用手帕给包好。
转而将她按进怀里,轻轻帮她敷脸,“这是第几回了?”
知道他是在问,被她妈妈这样对待,是第几回了。
徐知意没回答,这姿势叫她有些不舒服,但又不忍心拒绝他的好意。
干脆抱着他的腰身,侧躺在他腿上,露出半张脸来给他,这才回他道:“她病了嘛,你上回还特意提醒我,让我不要跟病人置气呢!”
霍宴声拧了拧眉,“总也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
徐知意一顿,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伸手揉了揉他的脸,“她是我妈妈呀,真的有危险还是挡在我前头,她不是故意的。”
“而且她当时就后悔了,只是被情绪左右,一时没控制住。”
然后就听他叹息了声,不说话了。
徐知意心里有些说不上来,有人关心,总是觉得温暖的,可又不想他误会妈妈。
话匣子也打开了,便继续说道:“不是我被她pua了,但我妈妈当年最难的时候也没有丢下我,把我养那么大,她确实也不容易。”
“当时家里才出事的时候,情况比现在严重许多。”
“后来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去疗养院是她自己提出来的,那会儿家里情况不好,她就联系了家很普通的,自己搬过去了,之后……”
说到这,她忽就停下了。
霍宴声眯眸,“怎么不说了?”
徐知意抿了抿唇,“剩下的部分你不爱听。”
因为之后是秦湛花钱帮她妈妈换了疗养院,但也只是第一期的钱,后面她开始工作,便都是自己在负责了。
那之后聚少离多,顶多也就是电话里冲她发发脾气。
霍宴声眉心拧了拧,“垃圾你倒是记得清楚。”
徐知意一愣,垃圾自然是指的秦湛,她抿了抿唇,“也不是这么说,当时我山穷水尽,他愿意帮我,我总是感激的。”
“一码归一码,人总是会变的嘛,他固然是个烂人,但曾经确实……嘶……”
大抵是又叫他不高兴了,他的手劲忽就加大了些,刺激的她喊出声。
徐知意也不怪他,转而握着他手腕坐起来,“我自己来吧!”
霍宴声将冰袋给了她,脸上却有些不高兴。
徐知意心里也郁闷,好端端的,干嘛要提秦湛。
便自觉转移话题道:“今天的事,谢谢你。”
他闷闷的“嗯”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她便试探说:“我姥姥的事,我还是想申请重审,你能帮我找个律师问问都需要哪些材料吗?”
霍宴声双腿交叠,手肘搭在沙发背上,“先保外就医。”
徐知意一愣,脸上有些失望,便听他继续道:“以你家老人的情况现在完全无法配合。”
她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霍宴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张杉晚点联系你。”
徐知意抬眸看了看他,觉得他这个人,气人的时候是真气人,但周到的时候也是真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就“嗯”了声,主动在他唇畔亲了一下。
谁想就被她扣住脑袋按在了沙发上,跟了他这么长一段时间,她已经习惯。
只他热情难耐,她又有些为难,双手软绵绵的撑着他的胸膛,“我妈妈就在对面。”
陈康桥的心里疏导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假若,她妈妈突然找她,她不知道怎么交待。
他眼里的火便熄了一半,眉沉眼冷的凝视她,“故意招我?”
徐知意觉得无辜极了,她单纯就是用这种方式表示感谢,是他自己没忍住。
只不过她心里这么想,面上还是亲亲他的下巴安抚。
霍宴声见她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这才起身去了洗手间。
是水声才想起来一会儿,陈康桥的电话便打过来,让她可以回去了。
她跟霍宴声打了声招呼,便先回去陪她妈妈了。
保外就医的流程走的还算顺利,交了保证金,将姥姥转到外面的医院来之后,徐知意才算稍稍松了口气。
她妈妈的情绪也稳定了一些,那天之后,母女俩相处的时候,就总是小心翼翼。
尤其是她妈妈,刻意的控制了很多。
她妈妈的情况,她也不敢让她去医院里照顾姥姥,还是请了个护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