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你不要太激动,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秦御寒解释说:“我来东陵找你,只是想消除我们之间的误会。” “不用!我们之间没有误会!” “酥酥,听我说完好不好?” 我冷冷哼一声,等待下文。
他说:“你还记得五年前,我逼你做换肾手术吗?” “托您的福,没齿不忘!” 秦御寒眼皮微微抽动了下:“可是那时候,我真正想让你做的是堕胎手术。” “堕胎手术?在我怀孕四个多月的时候?你不如说想为我放血治疗好了,至少还死得痛快些!” 我咬牙怒视着他,已经透入骨髓的恨意逐渐苏醒。
秦御寒倒是坦诚地承认了他的无知:“抱歉,我曾经只在意对我和秦家有用的事情。
其他领域,就有些……常识欠缺。” “恭喜你,才三十岁就学会了反思自己,真棒。” 秦御寒忽略我的挖苦,继续说道:“我的确应该早一点意识到这些。
而不是直到现在才发现别人居然一直利用我的无知欺骗我。” 他微微皱了下眉头,眼底一点点凝聚冰霜:“当时我的私人医生告诉我,你肚子里的胎儿身体状态很差,大概率会是死胎。
如果不及时做手术拿掉,你们母子两个都难保。” “胡说八道!”我通红着脸反驳,“子睿身体好得很!如果不是你害我坠崖,他什么病都不会有!” “是的,子睿原本就很健康。
是那个医生撒了谎。
楚欣儿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买通了他,可我却没发现。” “哈!”我真的笑出了声:“秦御寒,我原来以为你至少还算敢作敢当。
没想到你为了摘干净自己,会把一切都推给楚欣儿,你对她爱得可真深啊。” “我从来没有爱过她。
我帮助她,是因为她曾经救过我。” “帮助?帮助的意思,是指帮她把怀胎四个月的妻子逼去跳崖?还是指帮她逼我下跪,再把我下跪的视频传遍全网?哈哈!帮助,不愧是秦氏集团的总裁,用词还真是准确。” 秦御寒微微皱眉,冷声道:“我在跟你交流,你应该端正一下自己的态度,而不是一直被情绪左右。” 我反唇相讥:“我讨厌你!这就是我的态度,它一直很端正!” 秦御寒沉默不语。
我以为这只喜怒无常的狮子终于要撕下它温和的伪装。
可他居然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对不起,是我低估了你过去受过的伤害和你对我的……对我的恨。” 秦御寒冷静地说道,“在我赎罪完成,并重获你的信任之前,我不该奢求你的原谅的。” “随便你。
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什么赎罪了,我觉得恶心。
还有,我没空陪你玩这种小孩子把戏,我走了。” “等等,”秦御寒又第二次把我叫住,“原谅的事我们可以以后再说。
但是你一定要离开周文轩。
他不是什么好人,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他不是好人,那你呢?你又是什么好人?” 秦御寒沉眉道:“我没骗你,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虽然我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酥酥,不管怎么样,他和我都是同一个父亲,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着一样都血,我了解他的狼子野心。” “虽然我从小就赢他,但说实话,每次赢得都不轻松。
所以酥酥,答应我,离开他好吗?我怕到时候我来不及保护你。” 秦御寒这几句话说得十分诚恳。
我的确有几分犹豫,但最终还是摇头:“不管周文轩因为什么原因接近我,这是我自己的事。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说完这话,我直接起身离开。
但虽然在秦御寒面前信誓旦旦不会离开周文轩。
出门看到周文轩打电话过来时,我却好半天都没有接。
“酥酥,你在做什么呀?” “没什么。
有事吗?” 周文轩苦笑:“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没有,我只是最近比较忙,刚刚才跟一个香水商谈完合作问题。” 周文轩笑道:“哈哈,干嘛这么紧张,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只是好久不见,有些……想你。” “嗯,我也想你。” 之后周文轩就不说话了。
我犹豫了好久,不知道要不要挂断电话:“喂?” “没事啦。
最近降温,出门记得多穿衣服。” “好的。
那我先挂啦,我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忙。” “嗯。
爱你。” “爱你。” 挂断电话,我如释重负地长长吐出一口气。
可紧接着,自责和愧疚感又迅速袭来。
刚才的对话是那样似曾相识。
五年前,我小心翼翼问候和关切秦御寒的时候。
他也总是像我刚才敷衍周文轩那样。
漫不经心,却字字让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