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晨却笑了笑：“不，我一个人去。”
“那怎么行！我是不会让您一个人去送死的！就是死我也要和您死在一起！”阿诚一下子跳了起来。
“阿诚，你听我说。”周牧晨平静地安抚道：“张卓熹想要的只是我的命，你不应该跟着我白白地送死，何况我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我将小暮换回之后还需要你的接应，你要帮我护好他，按照我们原来定好的路线，送他离开这里，去到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所以阿诚，你不能和我一起去。”
“主子！！我...”
“阿诚，你自小就跟着我，我也早就把你当成了亲兄弟一般。所以这不仅是我对你的命令，更是我最后的请求。如果你还把我当成你的主子，就请你答应我，帮我照顾好他。”
“...是，主子。”阿诚沉默半晌，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第二天傍晚，周公馆门口放置了一个铁质的刑架，程暮的头发和衣衫都十分凌乱，双手被缚，双脚悬空地挂吊在了上面，周围整整齐齐地站着两排端枪的士兵。外面的街道上来往过路的行人不少，都十分好奇地想要来看热闹，却又十分恐惧这样的架势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伤害，所以都远远地围观着，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张卓熹翘着腿，十分悠闲地靠坐在位于大门正中的椅子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夹着手中点燃的雪茄吸了一口，吐出一片烟雾，而后眯着眼睛道：“大家都来看一看，瞧一瞧，有没有人认识这个人是谁啊？”
“谁啊这是？怎么被这样子吊在这里了？还怪可怜的。”
“是啊，长得那么漂亮，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了。”
“听说这好像是周将军的四姨太来着。”
“是他！没错！当年我在台局上见过他，他就是周行秋花重金买下的那个‘鲜货’！”
“大家可真是好眼力，没错，这正是从前的周行秋将军房中的四姨太，也就是大家口中那个被周将军自台局买回后又娶进门当姨太太的——男人。”张卓熹笑道。
“什么？！居然是个男人！那怎么会嫁人做姨太太？还是一副女人的打扮！”
“那周行秋从前是什么权势水平？他想要什么样的人得不到？别说娶个男人当姨太太了，他就是想把溥仪那狗//皇帝的女儿娶回家不也是轻而易举吗？”
“是啊，这周将军当年在台局一掷千金可是出了名的风流史。他这么有钱，别说进了周家能有个姨太太的身份了，就是什么也没有，这些兔/儿/爷也都会争先恐后地往他床上//爬呀。”
“呸，真是下//贱。听说这兔/儿/爷被周行秋娶回去后就整日藏在屋里伺候他一个人，外人轻易见不到一面。我当时还纳闷呢，得是什么样的美人儿，才能把他的魂都勾去了，如今看这脸蛋儿，倒是能想得通了，不过也真是便宜他了。”
张卓熹又缓缓地吸了一口烟：“在场的各位应该有人听说过有关于这周家的一些逸闻趣事吧？不知道也没关系，今天我就讲给大家听听，就当图一乐了。就是你们眼前的这个人，周将军的四姨太，他勾//引了自己的继子，也就是周家大少爷周牧晨。他身为周大少爷的小娘却与他私//通苟//合，又设计害死了周家的二少爷周玉成和二姨太柳如苓，将周将军给活活气死了啊！这周家如今惨淡至此，可都是拜他所赐。”
“这是真的吗？！原来周家就是被他害成这样的？！”
“天呐，真是太可怕了！周家当初可是权势通天，竟然毁在一个兔/儿/爷手上！”
“真是不要脸！伦理纲常都不顾了！兔/儿/爷就是兔/儿/爷！”
“这样的人就应该拖去沉塘！真是晦气！”
“真是有伤风化！活该被人吊在这里，指着脊梁骨骂！”
天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围观的人聚在一起议论不止。他们都神色各异，却大多粗鄙，指指点点叽叽喳喳的，说的话也越发难听。程暮只闭着眼睛默默忍受着，并不出一声反驳。张卓熹神情怡然地听着人群的议论声，吸完了最后一口烟，而后将烟头扔在了地上。他看了看天色，似乎等待的兴致已到了头。他抬脚碾碎了明灭着的烟头，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周牧晨，你还不出来吗？”
“你要是还不来，你的小娘可就要受罪了哦！”
“住手！”这时，人群中传出一声凌厉的声音，而后便有个人走了出来。
张卓熹意料之中地笑了笑，又扭了扭脖子活动筋骨。“好久不见啊，周大少爷，别来无恙。”
--------------------
春天到啦～
第三十章 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