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关于这个问题的回答,甚至要比那一句“爱不爱”的回答还要快。
得到答案的李卯有点郁闷,他抬手用小拇指搔了两下额角。
“除了放你走,什么都可以。”万馥奇看出了李卯的不耐烦,他主动表态。
李卯挠痒的动作一顿,他不怀好意的抬起眼,确认道:“除、除了放我走都可以?”
“嗯。”
李卯像是捡到了什么天大的乐子似的,笑的张嘴咬了半天烟蒂都没咬准,最后索性放弃吸着这一口快乐烟。
他笑嘻嘻的冲万馥奇扬了下下巴,说道:“你、你不是随心所欲,想、想做就做吗?”
“来。”他摸上万馥奇的发顶,揉了两下。
随即手上突然施力,冷着脸命令道:“跪下。”
既然走不掉,既然口口声声说除了放他走,怎么样都可以,那他就让万馥奇也尝尝,跪在别人的胯下是什么滋味。
万馥奇没第一时间顺着力跪下去,而是不可置信的看向李卯。
看见Enigma的抗拒,李卯像是得逞了般,狞笑道:“不、不是做什么都行吗?不是爱、爱我吗?学学怎、怎么取悦Alpha都不愿意吗?”
话音刚落,李卯就觉得掌下一松。
面前高大挺拔的Enigma的身形慢慢低了下去。
李卯第一次在这种视角观赏万馥奇那种诠释了“高岭之花”一词的脸蛋。
Alpha的天性让他对这种事表现的并没有那么受宠若惊。
反而第一次觉得,万馥奇还是能在这种时刻,带给他一些身心快感的。
李卯半眯着眼,慵懒地裹吸着深褐色的烟蒂,他的声线颤抖中透着舒爽。
“牙记、记得收起来。”
第63章 李卯从来都不是一只小猫咪
“嗬呃...”
前一刻的口诛笔伐,下一秒便升级为了切切实实的唇枪舌战。
万馥奇被喉头不断泛上的酸楚,逼得眼尾猩红。
他寻求安慰似的抬起那双浅蓝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看着俯视他的Alpha。
不是求饶,也没有退缩。
他只是觉得,看着金发垂散的小结巴,这件并不会让他感受到快感的事,多了几分爱人间的缠绵与温存,也多了几分应该存在的价值和理由。
那双倔强倨傲,被白色的蒙雾模糊的不太真切的双眸,像是古堡的玻璃花窗。
他是窗内驻足的人。
李卯是窗外的暴雨。
无止歇的雨猛砸窗棂,妄图淹没窗内不自量力的人。
不甘心的人歇斯底里,蓄意操纵窗外无拘无束的雨。
直到今早李卯抚摸着他的发丝,宣判着他根本就不爱的罪名。
那个瞬间,万馥奇听到了不属于这场雨的声音,那是那层窗的震颤。
他发现,他自以为早就纠缠到不死不休的雨,原来他从未走进去过。
于是,他推开了那扇窗。
那些暴烈的雨滴开始无情地砸落在他身上。
但他却如释重负,从未有过的轻松。
好像他早就该如此走进暴雨之中,被凛冽的狂风裹挟,在电闪雷鸣中,迈着些身不由己的踉跄步伐,走向他也不曾见过彼岸。
爱他什么呢?
万馥奇有答案,但好似还不太完整。
漂亮的脸蛋,姣好的身材,敏捷的身手。
对待任务的冷漠,做起事来的狠决,偶尔出现的无厘头的幽默。
结结巴巴,不得不让他耐下心来等待的语速。
还有望着自己从来不会退缩的双眼...
李卯与他接触过的所有,所有所有的Alpha都不同。
他是一个身处社会底层的Alpha,却根本不需要那些昂贵的包装,就能展示出Alpha本有的强大。
其实一直用猫这种形象来形容李卯,是不准确的。
在他的初印象中,李卯更像只威风凛凛的雄狮。
趴在最高处的石台,懒洋洋地晒着西落的日光,原野上的风轻轻拂动他美丽优雅的鬃毛,从容地舒展爪牙时,浅褐色的瞳孔又会犀利的扫视自己的子民。
如若有一只不知死活的同类敢踏足他的领地,欺辱他的子民,那他的下场就是会被这片领地的王撕成碎片。
战斗过后,那只雄狮又会漫不经心舔舐干净趾尖残存的鲜血,然后翻起肚皮,继续晒着太阳。
所以几乎在被李卯击倒的那个0.001秒,他就动了心,就迅速认定了这样的Alpha,才是他这种Enigma该去征服的对象。
再加上当时药物的作用,许多事情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或许故事的开端太过混乱,才让他一个根本不懂什么叫做爱的人,爱错了方式。
他以为是对宠物的喜欢。
他以为是对玩物的新鲜。
他以为是信息素的依赖。
他以为是得不到的恼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