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贯彻着老板让许志华的老婆,日子不好过的宗旨,吓吓她而已。
他抬眼,细细打量着专注的女人。
朱樱的原生家庭不错,父母恩爱,家境殷实,天生一副与世无争的温润性子。
她眉眼柔和,身材纤弱,刚刚生产完的状态又为她镀了一层母性的柔光。
只不过本应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却因为遇人不淑,现在眉宇间总萦绕着淡淡的哀愁,不似曾经的天真模样。
“好了。”
解开了最后一根头发后,朱樱收回手,轻声提醒。
“尔尔很喜欢抓头发,你下次抱她的时候,把头发扎上会好一些。”
现状无法改变,与其大哭大叫的吵闹,惹了男人心烦,做出什么不利于她们母女的事情,还不如尽量退让,和谐共处。
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朱樱实在看不透眼前这个漂亮的男人的态度。
刚刚她听见宝宝的声音,从卧室里走出来撞见的那一幕,又把她对于男人的第二次认知推翻了。
她不得不再次重新思考有关于这个言行不一,矛盾到极点的金发男人的一切。
一个挺身而出,帮自己解围的邻居,变成了一个不择手段潜入她家中的讨债人。
一个用刚满月的婴儿当人质的不法之徒,又变成了个被扯痛头发,都不忍伤害宝宝的人。
但总之目前除了口头上的恐吓,还有甩在门上,等待着她清理的臭鸡蛋外,男人倒是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行为。
朱樱姑且赌一次,用平和的态度来应对。
毕竟按照男人的说法,未来一周他和她们母女俩要共处一个屋檐之下。
总有她无法保护宝宝的疏忽时刻。
胡乱猜测,逼急对方,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尔尔?”李卯和朱樱想的不同,他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刚刚捕捉到的宝宝的名字。
“嗯。”朱樱不敢怠慢的快速应道。
“她的小名叫尔尔,卓尔不群的尔。”
“哦….”
李卯有些尴尬的扬了下眉梢。
吓死他了,他还以为是耳朵不好使的聋狗的耳呢。
“挺、挺好听的,比我的强,我、我小名叫卯、卯卯,寅虎卯兔的卯。”
李卯那句夸赞,明显没怎么走心。
因为他觉得这个小名谐音略微有点晦气了。
不过听人家老妈的组的词,寓意确实不错。
反正他一个名字叫卯,连个正经点的词都组不出来。
连名带姓一起喊,才能堪堪擦个“礼貌”一词边的人,没有任何资格评论别人的名字好听与否。
李卯倒是不介意自报家门。
随便往城南区走一走,找个捡破烂儿的老头都能问出他李卯的大名。
就他这张辨识度过高的脸,想低调都没什么机会。
朱樱听到李卯的话后愣了一下,眨巴眼睛的模样和她怀中的尔尔如出一辙。
随即反应过来的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李卯刚刚说的那番话,实在和他的形象过于不符。
一个一米八七的Alpha,自我介绍道小名叫卯卯,反差感强烈的让朱樱近半个月第一次露出笑容。
“笑、笑什么啊!很好笑吗?”李卯不解地大声质问。
“没,没有。”
朱樱立刻收敛笑容,板起脸一本正经地回答:“其实你的名字也挺好听的,卯字也不一定只能是生肖,卯还可以是卯时,早上五点到七点,正好一日之际在于晨嘛。”
这个说法李卯倒还是第一次听说。
看来有文化就是不一样,他和那帮大老粗们自我介绍寅虎卯兔的时候,他们甚至只能记住个兔。
“你、你要这么说,确实还有、有那么点儿意思。”
虽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就是浅显的搬运了生肖属相,没什么深意,但他还是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对朱樱帮他找的这个寓意十分满意。
“那你知道你这个名字的字谜是什么吗?”见关系逐步缓和,朱樱又大着胆子主动和李卯攀谈。
毕竟眼前的男人主导着她们母女的命运。
他的态度好一分,她们母女的日子就会好过几倍。
李卯本来也不怎么在乎这笔生意能赚到的三瓜俩枣。
更别说酬金还得是朱樱有钱还才能拿到的。
据他所知,朱樱自打怀孕后就被许志华劝着辞去了舞蹈老师的工作,一直在家安心养胎。
下嫁许志华一事也让家族里不同意这门婚事的亲戚们和她断绝了来往。
现在又出了这种丑闻,估计很难有亲戚愿意对她伸出援手了。
至于她的那些交好朋友,早就在和许志华谈恋爱期间,无意中疏远了关系。
现如今就连名下的财产都被转移的一干二净,可以说是真正的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