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跑到客厅,俯身在老爷子跟前:
“老先生,有客人来了。”
外公叫她快去开门,自己又扶着拐杖站起身,一手拽着盛予骄。
“你们先坐着,我还有些事情办,小予跟外公来。”
“嗯。”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客人什么事,盛予骄还是听话地缀在外公后头,老爷子不乐意被人扶,他就小心翼翼地护卫在左右。
大门开启,出现的人让盛予骄顷刻间呆滞住。
“新年好,明老。”
“小单,你见外了啊!还带什么东西?”
单凛身穿一件橄榄绿的大衣,脖子上套着浅灰色围巾,除此之外的,盛予骄还没来得及看就匆忙移开目光。
“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外孙盛予骄,小予,这位是单部长。”
两人都沉默了,尤其是盛予骄,他搞不懂为什么外公要让自己过来,迟钝了将近五秒钟后才探出手掌——
“单先生好。”
单凛淡淡地瞟过去一眼,从脸到指尖,像是对待空气般,坦然收回视线,看向明老爷子:
“晚辈现在满脑子都是瞻仰明老的作品这一个念头,您就不要卖关子了。”
“哈哈哈哈,不要着急嘛,小予,带客人去休息室坐坐,我去上楼拿画。”
刚才被完全忽略掉的盛予骄甚至还在端着手,听到外公讲话才连忙缩了回去,在背后捏紧拳头。
他几乎是在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一字一顿:
“单先生,您这边请。”
不动声色却又相当明显,单凛挨了他一记白眼。
盛予骄尽职尽责地把人送到休息室门口。
“喝什么。”
门一关上,语气便急转直下。
单凛抬了抬眉毛,坐在椅子上理着衣服,并未说话。
盛予骄使劲磨磨牙,努力维持着平静:
“白开水是吧,我让保姆送进来。”
“谢谢。”
男人话音刚落,就听见木门咣当一声被甩上。
盛予骄对着紧闭的大门啐了一口,压根没想管他喝什么,绕过走廊往洗手间去。
还没进去,身后强有力的胳膊就抵住门缝,直接把他搂住单手搬了进去。
利落的反锁声响袭来,盛予骄如梦方醒地回了头,下一秒便被堵住嘴巴。
横冲直撞的吻叫他一瞬间四肢发麻,连脑袋都是懵的。
单凛少见如此急切冒失的鲁莽行径,盛予骄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挣脱不开,只能咬上他的舌头。
慌乱的粗重喘息过后,盛予骄才发觉自己的后腰贴到了洗手台的边缘。
“走开。”
Alpha蹬他一脚。
单凛则锲而不舍地缠上去,脑袋搁在他肩头。
薄荷与青梅的味道一点一点融合。
盛予骄很难维持住步伐的平稳。
“请这位单部长注意一下,我们很熟吗?”
“不熟的话为什么邀请我在厕所私会。”
“神经病,谁邀请你了?我是来上厕所的!”盛予骄再次推开他,语气已经有些着急,最怕的是被人发现:“你快出去,我很急。”
“嗯。”
男人应道,却纹丝不动。
“快点啊,出去的时候小心点,别被人……”
他上前一步揽住盛予骄的腰,手指捏住那个小小的裤链拉头。
盛予骄被他整个罩起来,脸蹭着脸。
“尿吧。”
半分钟过后。
单凛让瞳孔失了焦的Alpha倚在自己肩头,他就打开水龙头,将两个人的手指头一同放在下面冲洗。
“好烦,讨厌你,我最讨厌你了。”
男人从背后严丝合缝地环着他,说话都绕着耳朵,暧昧至极:
“是你怕被别人发现,我才在外面装成那样的。”
“那你来找我外公干嘛?”
“我是来找谁,你不清楚?”
单凛两只手抓着他的腕,像是生怕人跑了一样。
刚刚消掉的温度顿时上升,盛予骄的脸啵的一下红了个透。
他知道自己完蛋了,一遇到单凛就像失了智,这些日子以来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轰然倒塌。
单凛让他转过身面朝自己,缓缓凑上来。
盛予骄差一点就要闭上眼,却在最后关头蓦然清醒,双手捧住他的脸朝后躲了躲,不敢撞上目光,开口都需要很大的勇气:
“你……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见单凛眼神变换,盛予骄的表情也好看不起来了。
“用不着绞尽脑汁想理由,我都知道了。”
他的手滑落下来,扶住身后的台子。
“你在怕。”
单凛微蹙眉头,还在步步靠近:“就是因为你会怕,我才不敢说出口。”
盛予骄仰起头,不由得瞪大双眼,似是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而男人的拇指落在他脸颊上摩挲,仿佛把玩一件精美的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