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抬头看过去,听到他在自己耳边启唇: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面前这把椅子想不想坐?”
“想。”
听他问道,姜黎分毫不掩饰自己目光中的野心勃勃,回答地很干脆。
“但前提是离开单凭寒。”
不得不说,姜黎此刻心中是有些动摇的,飞快地眨眨眼仰头望向盛予骄:
“第二个呢?”
“马上辞职,你明天就能跟单凭寒结婚,给我生个大胖孙——名正言顺的单家孙。”
姜黎沉默了。
“够意思吧,这两个选择对你来说都没什么坏处,考虑考虑,尽快给我个答复,你应该比我更着急。”
盛予骄说着便准备出去,手搭在把手上刚一拽门,没想到眼前竟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面孔。
由于帘子遮住玻璃,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人来。
单凭寒抬起的手掌停在半空,应当上一步是要敲门。
“爸,父亲让我来接您。”
两人身高差不了多少,几近对视。
盛予骄的惊讶程度其实不亚于身后的姜黎。
Omega慌张起身。
“哦哦,好,没什么事了,现在走吧。”
单凭寒当即闪身,给他让开路。
见盛予骄背影渐行渐远,姜黎才追出来握住男人的手指。
眼神可怜得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单凭寒没有言语,只是伸出手将他鬓边的碎发掖在耳后,指尖不经意蹭过他的脸,就很快放下来,跟随上盛予骄的步伐离开。
STN公司大门外,盛予骄上了他的车。
“你周一怎么有时间了?”
盛予骄尽可能操着驾轻就熟的语气同他说话。
“休班。”
不咸不淡,没什么情绪。
倒是像盛予骄对以前单凛的印象。
可老二又长得实在跟自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想必是太过敏锐,单凭寒感觉到盛予骄的视线,不由得瞟了过去:
“怎么了,爸?”
“儿子。”
“嗯。”
“真的非他不可吗?”
盛予骄胸前微微起伏,叹了一口气。
“爸,您以前比我更喜欢小黎,他没什么不好。”
“好,好,我明白了,”盛予骄点点头:“但作为父亲,我还得提醒你一句,爱情,乃至婚姻,永远需要两个人共同的坚持,要是任何一方退缩,就等于崩塌。”
单凭寒顿了一下,抿唇:
“您恢复得很好,越来越和从前没有距离了。”
“从前?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希望你帮帮我,爸。”
盛予骄很少见他,更少听到他说这样的话,不免觉得意外。
但是被奇怪情绪驱使着,他抬手摸了摸单凭寒的发尾,滑下来的时候在耳垂上捏一把:
“乖儿子,我不帮你还能帮谁?你忘了小时候谁总爱哭鼻子让妈咪抱?”
“不记得了。”
单凭寒迟疑片刻才扭过脸,错开视线,轻咳一声说道,他神色忽而有些不大自然,目光乱飘,动了动脖子。
“那等回家我给你找原视频看咯。”
盛予骄笑道,就拿出手机开始玩,车里便陷入宁静。
他们到家后,单凛还没回来。
时间尚早,厨房里准备了甜品给盛予骄。
他最近喜欢吃一种黑草莓,下面就变着花样给他摆盘做着吃,今日是草莓千层,还有昨天想要的木薯糖水,今天也上了桌。
单凭寒陪着他落坐,看他给自己切了一块蛋糕,也握起勺子尝了尝。
不甜不腻,纯粹水果的清香和乳制品的奶味。
“二少要喝碗糖水吗?”
保姆问他。
“不用。”
客厅平时一直演财经新闻,等盛予骄来就会换成他爱看的电视剧或者真人秀。
听他们说话,盛予骄才从综艺节目中抽出注意力来抬头:
“不甜的,你尝一口?”
他舀起一块木薯浸在汤里,左手在下头托着送过去。
单凭寒推辞的话还未出口,就留意到大门的动静,随即抬眸看过去。
单凛外套不脱鞋子没换,大步流星地走到他们桌前,俯身搂住盛予骄的腰。
盛予骄吓了一跳,胳膊微微颤抖,扭头看过去。
而单凛握住他的手腕,将勺子口对准自己,张嘴吃掉了里面的木薯糖水。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他松开手,盛予骄便把瓷勺丢回碗中,抽了一张纸巾给他擦擦嘴角。
“没什么要紧事,提前回来了。”
他脑袋跟老婆挨着,整个将人笼罩在怀里,眼睛却看向对面的Alpha。
单凭寒瞬间起身,颌骨压下来,喊了声“父亲”。
“去茶室等我。”
单凛开口,又低头看见专心吃蛋糕的盛予骄,神情和缓下来,在他额头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