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凛对他相当的了解,知道他就算再纳闷也不会去看书的。
“你说过会跟我解释清楚的,不是让你又用我听不懂的英文来搪塞。”盛予骄听不得他这样哄小孩的话,愤愤不平道。
“你在国外留学,听不懂Enigma,但听得懂Victor?”
单凛低声喃喃一句。
“嗯?”
盛予骄没听清,眼神却没错过单凛那一瞬间的神色变化。
“没什么。”单凛喘了口粗气,双臂环胸,神情已经恢复如常。
在他们英明神武的父亲大人心头默默拈酸的时候,单氏兄弟也进了屋。
“大少爷,二少爷。”
单竟遥没什么正形,点点头回应了保姆的招呼,大咧咧岔开腿坐上沙发,抬手揉两把正在专心画画的单以慈的小脑瓜。
单以慈嫌弃地皱皱鼻子躲开,把自己的画笔盖上帽放到一边,才扭过头看向两人,声音甜糯糯的:
“二哥好。”
单凭寒平日不苟言笑,只扯动唇角,给小妹一个算不上微笑的微笑。
“嘿?”单竟遥在她额头上弹了下,“你大哥在你眼前你看不着?”
“略略略——”
单以慈咧嘴冲他做了个鬼脸。
她闹归闹,还没忘记自己想问的事情,便翻身踢掉鞋子爬到沙发上,靠近两位哥哥:
“妈咪怎么了啊?爹地为什么不让我抱妈咪?”
小孩子不大了解事情的原委,保姆也只告诉她盛予骄受了点小伤需要住院。
单竟遥跟单凭寒对视了一眼,才说:
“放心,爸的身体好着呢,就是……记忆稍微出了点问题。”
“妈咪、妈咪失忆了吗?”单以慈的目光变得惊恐。
“呃,”单竟遥不知该怎么跟小孩讲明白,便点了下头,“可以这么理解吧。”
没想到此言一出,单以慈直接仰头张开嘴巴嗷嗷大哭起来。
单竟遥瞪圆眼睛,慌张地上手要捂住她的嘴。
保姆见状连忙冲上去拦住他,把小公主抱起来颠着哄一哄。
“不是,太脆弱了吧也。”
单竟遥耸耸肩。
一旁的单凭寒瞟他一眼:
“她才五岁。”
说完,单凭寒便伸手把妹妹从保姆怀里接过来,搂到自己腿上,扯了两张柔巾纸给她擦鼻涕眼泪。
单以慈顺势环住他的脖子,委委屈屈地撅起嘴巴:
“妈咪,我要妈咪。”
“别哭了,小慈。”
单凭寒的嗓音低沉,很有稳定人心的作用。
见妹妹冷静下来,单竟遥便双手合十,跪趴在地毯上贴近她:
“小祖宗,你能不能听大哥说完哦?”
“父亲今天早上去了一家研究所考察,爸没有告诉他,就自己跟过去,结果没想到那儿的地下室突发爆炸,当时爸就在一层,受到了爆炸波造成昏迷,幸好只受了一点轻微的皮外伤。”
单以慈看他一眼。
“因为大脑没有丝毫损伤,医生怀疑是爆炸泄露的气体有问题,但现在别的重伤病人都还没醒,不能确定他们有没有相似的失忆症状。”单竟遥接着说,“而且我们也不知道爸究竟缺失了多少记忆,没准只是暂时的。”
这话并没有安慰到单以慈多少,她垂下眼眸,思考片刻又问:
“那妈咪不记得我了吗?”
“没事啊,他也不记得我俩。”
单竟遥倒是想得很开。
兄妹三人还在说话,单凛的助理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大少爷,二少爷,理事长请您二位去茶室一趟。”
第3章 宝宝辅食
茶室。
单凛坐在花梨木矮桌前,俯下腰煮水洗茶,半晌才倾倒出一杯可口的普洱。
“父亲。”
两个人诚惶诚恐地立在旁边。
单凛端起杯盏凑到嘴边抿了一小口,都没有施舍给儿子们半分目光,直接启唇:
“明天我不去院里,老大去派人盯着医院那边,有消息随时告诉我。”
“老二,你从军里找个懂研究的,看看事故发生的那个地下室,到底什么情况。”
两个人俱出声应下,不敢只点头不说话。
“晚上留下么?”
这算是题外话了,单凛便抬眼,视线在两人身上滚了滚。
单竟遥先回答道:
“父亲,公司那边我还有事。”
单凛没表态,而是瞥向二儿子。
“明天军部开早会。”
单凭寒颔首。
他们的父亲就是这般,不怒自威,莫说外人,哪怕亲生儿子,一个眼神该跪下便不能迟疑。
“行了,你们俩走吧。”
单凛撂下茶杯。
Alpha们向父亲告别,慢慢退出去,单竟遥却磨磨蹭蹭的,等单凭寒离开,自己在屋内合上门。
“父亲。”他轻手轻脚地回到单凛视线内:“您明天是打算在家陪着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