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邹景看得津津有味。
“你不是说喜欢Kellan么?”
“对啊。”
邹景回答得很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那你还……”看这些?
盛予骄简直无语了,完全不能理解。
“这怎么了?他们干他们的,我又不想参与其中,心如止水好吧。”
台上主角们的表演还在继续,盛予骄却实在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起身离场。
说是开眼,他今天才算真正开了眼。
纵然年轻的时候也曾偷偷在网络上浏览过一些,可若是一大群人当观众亲眼看着,实在是有些重口味。
他犯了点生理性的恶心,摘下面具来躲在车里喝了半瓶矿泉水。
邹景迟迟才追出来,气喘吁吁:
“怎么了爸?”
他心里紧张的要命,匆忙帮盛予骄扯了几张纸巾送过去。
“你不是说能接受吗?我还以为……都是我的错,你还好吧?”
“没事。”
盛予骄长舒一口气。
最后还是邹景赔给他一杯奶茶作为精神损失。
他就大摇大摆地吸着奶茶回了家,单凛正在客厅待着,瞬间便扭头看过来。
“去了哪里?”
“我去哪里你能不知道?”
盛予骄怼他一句,便在沙发上坐下来,距离单凛还有些空隙。
男人明里暗里安插的眼线多如牛毛,自己的一举一动哪个不是在他的监管之下,如果没有遭到阻挡,说明就是默许了。
“生这么大的气?”
单凛身体挪动靠近他,同时探出胳膊,牵住他的手,摸到的是奶茶杯外侧凝结出水珠,带着微微凉意。
“没生气。”
“那就好了。”
单凛把桌子上的信函拿给他。
盛予骄顿时被它夺去了注意力。
是封做工相当考究的精致邀请函。
[诚邀单凛先生、盛予骄先生,参加小女裴媛与弗格斯·威尔士的订婚宴,席设地点:S市源江邮轮,时间:N909年5月1日20:00。]
“裴媛?”
盛予骄思考片刻,联想起了和小慈玩得很好的那个孩子——裴鸣谦。
“这是裴鸣谦的亲姑姑。”
单凛像是会读心术一般,立马感知到他心中所想,并给出答案。
单家和裴家走得不远,这席是要去的,盛予骄便点了点头:
“那好,到时候过去不就行了。”
“你看清楚是哪天了么,老婆?”
“劳动节啊,五一,那天大家都放假,可能宾客亲友们凑得比较齐?”
盛予骄倒是善解人意。
可单凛却拉下了脸:
“非常讨厌。”
男人一本正经地开口,惹得盛予骄笑出来。
“哦,我知道了,某人不会是安排好的五一假期泡汤了吧。”
听盛予骄这样说,单凛不置可否。
“没关系啦,在游轮上畅玩源江,也不错了,起码不是老套的只在酒店吃顿饭,现在年轻人确实不一样……”
生长在S市,盛予骄对于源江都看腻了,却还是这样说出口来安抚单凛,又重新瞧了眼这对新人的名字:
“欸?新郎官是外国人啊。”
“据说是财阀威尔士家族的一员,还有皇室血统,两个人读书时候认识的。”
“哇塞,那还真挺浪漫的呢。”
一般他们这些家庭的孩子们,都免不了联姻,身不由己、情非得已,能和一个真正爱的人厮守,的确是件幸福的事。
“如果不太负责任的说,咱们两个不也是留学期间谈的恋爱吗?”
“嗯。”
说起这个,单凛似乎就没有那么抵触了。
盛予骄又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家两个深受联姻之害的孩子,一个单凭寒一个邹景。
后者虽然看似玩世不恭,但素来清醒,明白自己究竟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也会勇于抗争,绝不纠缠。
可老二就不大一样了。
或许是生活环境的不同,也可能是人生下来就已经固有了性格。
他爱上了自己的联姻对象,甚至那场联姻婚约只是口头微不足道的儿戏。
然而他看得很重,也很较真,像是一个完全的封建社会保守派,只要盯上他认为正确的伴侣,就会一辈子紧紧咬住。
可惜单凭寒之前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单凛才会拆散两个人,企图用这样的方式逼迫老二成长。
盛予骄起初是不赞同的,毕竟他们没有做错什么,唯一的遗憾,就是出生在了两个权贵的家庭。
不过如今,经历了图纸失窃事件,盛予骄不得不转变了想法。
因为他确确实实亲眼见证了单凭寒的成长。
他们两兄弟里应外合,将垄断资本的汝阳重工借机彻底踢出了市场,扶持另一家信任的可靠集团。
至于那封举报信中的照片,盛予骄虽不知道是不是也出于单凭寒的手笔,但却是逆转了战局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