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还疼不疼?”
初五-不自觉地蹭蹭戚子信的掌心,轻声回答:“现在好多了。”
那就是还疼。
戚子信摸完脸,又摸了摸他的手臂,最后滑到对方手指处,轻轻扣住了。
“疼的话,别忍着,我去找医生给你开止痛剂。”
初五摇头,表示不用,又问道:“子信,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怎么有些恹恹的。
“没有。”戚子信否认道:“我好着呢。”
初五还是觉得不对劲,于是说:“子信,把帽子摘了吧。”
戚子信拒绝:“不了,我现在发型乱七八糟的,很丑。”
初五想了想,如实说:“你的五官跟头型很正,多乱的发型都不会丑的。”
戚子信的身形一顿,没有再说话。
“子信?”初五身子前倾,小心翼翼地喊他。
戚子信没应,但极轻的吸了下鼻子。
初五愣了愣,反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戚子信好像是哭了。
他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一时不知所措起来,只得干巴巴地说:“不要哭。”
谁知他一开口,戚子信的反应就更大了,一连吸了好几下鼻子。
“你,你别哭…”初五被吓了一跳,有些慌乱地往戚子信那边蹭。
戚子信心里也惊,连忙伸手去扶他,艰难吐字道:“你不要…乱动。”
初五抬起头,刚好看见了对方一直隐藏在帽檐下的眼睛。
那双眼睛通红,连带着眼尾处都被染上了绯色。
眼睛的主人与他对视半秒,迅速别开了脸,只留给他一个倔强的下巴颏。
“不要哭。”初五翻来覆去只会这一句。
但就这么一句,也足够摧毁一个堂堂顶级大猛A的一世英名了。
“小五…!”戚子信扑了过去,一把搂住初五,破罐子破摔地糊了对方一肩膀的眼泪水。
初五怔愣几秒,天呐……
随后,他抬起手,绕到了戚子信的背后,一下一下地顺着。
戚子信无声哭了会儿,又开始断断续续地自责起来:“都怪我…没有及时,过去找你。”
初五顺着他的背,轻声道:“不怪你。”
“怪的。”戚子信的声音轻微哽咽,“怪我拟定那什么,婚姻保密协议。”
“怪我…不能跟着你,一起去参加晚宴。”
“不是你的错。”初五拍两下背,又摸摸他的后脑勺,顺手将他头上的棒球帽摘下了。
……
戚子信要强,掉了那么多眼泪,愣是没有哭出声,可谓是真的倔强。
两人分开后,戚子信不自在得很,扭扭捏捏地又要戴棒球帽。
初五将帽子攥在自己手里,没有给他,跟他说:“别戴了。”
“嗯…”戚子信低应一声,别扭地重新坐好了。
他也不想这么丢脸的,只是他的泪腺比较敏感,一难过就容易泪决堤。
好像是父辈遗传吧,可烦了,怎么都抑制不了。
为了缓解尴尬,他赶忙转移话题,问道:“小五,累不累,睡会儿吧?”
初五转头望了眼窗外浓墨般的夜色,瞧着已经半夜两三点了。
于是他掀开身边被子的一角,提议道:“你也休息一下。”
戚子信一看,眼神立马闪烁起来,矜持地说:“我,我不困。”
初五-不太赞同,拍拍身侧的位置,无声地催促。
戚子信犹豫几秒,然后站起了身,对他说:“那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他便匆匆离开了病房。
初五-不明所以,干什么去?
大概十分钟后,戚子信又匆匆跑回来了。
初五再次见到他,微微一顿,疑惑道:“你换衣服了?”
戚子信点头:“对啊,之前那身衣服沾了不少血,还好我车里有一套备用的。”
他一边说,一边踱步到了病床前,又扶着初五缓缓躺下了。
随后,他自己也爬上病床,小雀跃地钻进了被子里。
没躺几秒,初五蹭了过来,要挨着他睡。
他顺势一搂,把人搂进了怀里,抱紧后,他小小喟叹一声,总算心安了。
初五在他怀里蹭了蹭,心也稍安,开始了每日的充能环节。
当能源核内的能量蓄满一格时,他身体各处的细胞也开始疯狂分裂与重组起来。
这个世界的医疗技术,只能治疗他的外伤,无法修复他的内里。
万幸他还能依靠能源来自我疗愈。
三五分钟后,疗愈轻松完成,初五睁开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身上终于舒坦了。
体内细胞过分活跃的他,此刻毫无睡意,他感受到戚子信也醒着,于是开口询问:“九月呢?”
戚子信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回道:“别担心,它在宠物医院很好,明早就能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