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思索了一下:“下次过来,把两个宝宝带上。”
果然年纪大的人,喜欢可爱的小朋友。
猫猫连忙答应,他实在是嘴笨,问了几句老师的身体便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薄岘亭站在窗口,往旁边看去。
陈老师端起茶,喝了一口,随手递给郁雾一本书,让他慢慢看:“在右边,再过半个小时,她会来我这里看书。”
“什么都瞒不住老师。”
“平常都是阿衍来我这里,你在国外忙的脚不沾地,哪里有空过来。”
薄岘亭自知理亏:“以后我会多多来看您的。”
这里比山下冷一些,郁雾坐在沙发上看书,陈老师给他盖了毯子,去窗边和薄岘亭说话。
随着窗边白纱吹起,一个女人出现在门口。
她很漂亮,一身绸缎做的定制旗袍,淡淡的水墨色彩留在上面,五官和虞南秋更为相似,眼眸中好似笼罩着淡淡的愁绪,微微的对陈老师点头,“不知道您这里来了客人。”
“我下午再来。”
岁月好像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她的眼中依旧有天真感,但是有些违背。
猫猫抓紧了衣角,他把书往前遮了遮,只用余光看她。
很快确定,她大概是…生病了。
没有见到哥哥的那种喜悦感,猫猫头更低了。
“阿黛,留下吧,只是我的两个学生。”
陈老师难得开口留人,芜黛轻蹙眉,还是拿着书坐下了,“老师,这一本,我看完了。”
不远处,是她的保镖和阿姨。
“有什么感悟吗?”
陈老师接过书,他看着封皮上的书名,听芜黛缓缓开口,“这个女人太凄凉了,她的一生都是欺骗。”
“我倒不这么认为。”
陈老师说,“有的人情愿活在虚幻中,因为虚幻更能感到幸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怎么选,如何选,都是自己的抉择。”
薄岘亭的视线一直注视郁雾,他从后面走到了郁雾的身边。
他蹲下来,握住了在衣袖下颤抖的那只手,“我在。”
陈老师继续问道,“阿黛,你会怎么选?”
芜黛:“我。”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陈老师,眼神开始变得空洞,“我不知道…”
仿佛思维断层,完全回答不出来下面的话。
芜黛重复着,“我不知道。”
很快阿姨过来,扶着她,“小姐,我们该回去休息了。”
芜黛离开。
她忽然回头看了郁雾一眼,她问陈老师,“他们是情侣吗?”
“是。”
芜黛盯着郁雾,她不再走了,而是凝视着他说,“爱情是虚妄的,不要相信。”
——像是劝诫,又像是诅咒。
郁雾低下头,深呼吸。
他的心很疼,整个人像是在下坠一般,眼睛也睁不开。
薄岘亭抱住了郁雾,从他口袋里拿出来药瓶,“宝宝,要吃药吗?”
郁雾吃了两粒,他出了很多汗,在薄岘亭的怀里渐渐呼吸平稳,只是眼睛好像也出了汗,眼泪汪汪的。
“我不该带你来的。”
“不,我其实是开心的。”
至少他知道了自己的母亲现在过得怎么样。
郁雾轻轻的亲了薄岘亭一下,软眸里满是依赖和信任,他有些没力气,“我们回家吧,我想回家了。”
陈老师站在门口,送别了他们。
薄岘亭背着郁雾到了停车场,“真的没有问题了吗?”
“没有了。”
郁雾说完,又亲了他一下。
“回家。”
「不知道什么时候,薄岘亭发现自己在吃药。」
「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药了。」
薄岘亭拧开车钥匙,开车下山,倦怠的猫猫抱着水果盒子,又吃了几块。
只是下山路上,突然被车堵住了。
是一辆红色的跑车。
虞四从车上走下来,他的脸上还顶着虞美人今天上午刚刚打过的伤,来势汹汹的走到了副驾驶的窗口前。
他不就是说了郁雾几句话,虞南秋直接把他从椅子上踹下去了,父亲还让他上山给芜黛送东西,把他当什么啊。
“这么快就来讨好我哥了?”
猫猫拉下一半的车窗,他脸色微微苍白,是个病美人,此刻满是疑惑的看着他,“?”
“你是谁?”
“你巴结虞南秋,不知道我是谁?”
郁雾真不知道啊。
薄岘亭直接下了车,一脚踹了过去,他弯下腰,掐着虞四的衣领,凤眸漆黑渗人,懒得搭理这副富家子弟的无趣做派。
“不会说话,可以当哑巴。”
薄岘亭拿起手机,拨通了虞南秋的电话。
“虞先生好,我是薄岘亭。”
虞南秋一听这个语气,慢悠悠道,“有什么事情找我?”